韶阳眼底划过讽刺之色，对此不置可否。
裴衍也不在意韶阳究竟怎么想，于他来说，除了楚泱之外，其他人的死活与他有什么关系？
“我见过师姐了，她现在很好，无论是身体还是修为，都恢复的很好，甚至于超越之前，她如今的修为……”裴衍顿了一下，真的要说楚泱的修为……他甚至有些不太确定了。
之前在天道的手中将他释放出来，那种力量可不是一个普通人拥有的。
以天道的尿性，若非实在啃不下，哪有那么轻而易举的放过的可能？
“泱泱的修为如何我不关心，只要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好！”韶阳平静的说道，“如果你要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了！”
即便心中再有疑窦，却也没有打算从裴衍的口中知道！
裴衍低低的笑起来：“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师姐失忆了呢？”
韶阳一僵，霍的一下抬起头看着裴衍，眼神犀利冰冷，似是在审度着裴衍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
裴衍仿佛带着一层面具，让人根本无法判断。
过了一会儿，韶阳抿着唇才带着压抑的说道：“没关系，丢失了的记忆可以找回来，即便找不回来，她也依旧是我的妹妹，是我韶家的人！亲人之间的羁绊是断不了的。要是因此而忘记一些不好的记忆……也不错。”
至于韶阳口中不好的记忆指的是什么，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开个玩笑而已，大哥太严肃了！”裴衍一笑，紧接着不等韶阳动怒，他脸上笑容瞬间一收，冰冷充斥着慑人的压迫，缓缓的说道：“师姐神魂有损，记忆倒是不曾丢失，却少了属于人的七情六欲。大哥这么聪明，拥有人王的神格，该知道作为一个人，没有了七情六欲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韶阳倏地眼瞳剧烈收缩：“你在开玩笑？”
“我也希望我这是个玩笑，可惜……”裴衍冷笑：“是真实的！”
韶阳张嘴想要反驳，却因为想到了韶楚翼而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神魂有损情感缺失的话，那就能理解为什么楚泱见到韶楚翼之后是那种冷淡的态度了，那孩子可是很伤心的啊！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楚泱活着却不愿意回家，这些年来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因为无所谓，因为任何人都对她不重要，她没有欲望，没有情感，什么都是置身事外的态度，可有可无无所谓。
“大哥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啊，明明没有见过，怎么仿佛意料之中一样？”裴衍似笑非笑的看着韶阳，像是要将他看透了似的！
韶阳：“……”这人可真的太难缠了！
……
房间中，韶楚翼还在掰着手指头和楚泱说着家里有什么人在等着，连带着这些年来经常来看望他，对他好的叔叔阿姨都说了个遍。
得了便宜就卖乖的小家伙，这个时候已经整个人都爬到了她的怀中，楚泱呼吸间就能闻到小团子身上的软糯的奶香味。
这种感觉……好吧，没什么感觉！
只是……她觉得相处一般的人，这些年来倒是经常的去看望她的孩子——感动吗？不，并没有！
楚泱想到的是……她怎么觉得她越欠越多？像滚雪球似的停不下来？她总觉得她听了龙脉的话出来就是错误的，感觉跳进了一个坑里，蹦都蹦不出去了的无力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