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之后,南京城不但恢复如初,而且更加的繁华了。
与以往相比,街面上少了很多游手好闲、敲诈勒索的混混之流,多了很多来回巡逻的金州军士兵。
这些士兵的言行举止完全颠覆了百姓们对jūn_duì 的认知,不但彬彬有礼,而且极端的守规矩,从来不占百姓的一点便宜,让百姓们啧啧称奇。
见局势恢复,有些人又开始按捺不住了,跑到街面上捞油水。
作为南京城里的衙役,吃喝不给钱完全是小事,敲诈勒索才是常态。鲁若麟将黑恶势力一网打尽,但是衙门里的人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让他们以为鲁若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又开始出来作威作福了。
邢捕头作为县衙里的小头目,这几天因为金州军的行动在家里憋得慌,好不容易市面重新开放了,他也走出家门来快活一下。
邢捕头像往常一样来到了集市,一路上看到什么好吃的随手就拿,根本没有给钱的意思,摊主也是赔这笑脸不敢说话。
他走到一个老人的摊前,见老人的鸡不错,直接命令道:“老头,你的鸡不错,绑两只给爷回去打打牙祭。”
老人见了邢捕头一身皂衣,不敢拒绝,连忙绑了两只最肥的递到邢捕头手里。
邢捕头提起来颠了颠,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挺肥的。”转身就往前走。
老人犹豫了一下,战战兢兢的说道:“官爷,您还没给钱呢。”
邢捕头听了马上扭过头来,凶神恶煞的骂道:“老东西,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爷是谁,居然敢向我要钱,活腻歪了吧你?”
老人被吓坏了,正准备张嘴求饶,只见一旁闪出一道身影,一脚踢在邢捕头的膝盖窝,猝不及防的邢捕头立马跪在了地上。
在邢捕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几名金州军的士兵扑上去将他死死的制住了。
邢捕头扭头看见金州军士兵身上的军装,连忙喊道:“误会、误会,几位军爷误会啊,我是衙门里的人。”
“抓的就是你,老子一早就盯上你了,从你进集市开始就一路强抢东西,当这集市是你家开的吗?朝廷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些狗东西糟蹋的。带走!老子要将他三岁尿炕的事情都问出来!”带队的金州军军官厉声喝道。
随着邢捕头像死狗一样被拖走,集市里马上就议论开了。
“真抓了啊?”
“真抓了,你没看到啊,金州军抓邢捕头的时候那是毫不留情,根本就不管他是不是衙门里的人,真是大快人心啊。”
“这么说以后衙门里的人都不会来集市了?”
“估计是不敢了。那些军爷们已经放话了,再敢抢东西,有一个抓一个。”
“有这些军爷们在,这生意好做多了啊。”
“就是,就是。这才是真正的仁义之师啊。”
随着官府的那些喽啰们也被打击,南京市面终于正常了。
像南京这样的大型城市,一旦影响做生意的意外因素被排除,立马就爆发出了惊人的活力。
大商户、小商贩,每个做生意的人都从金州军的新秩序种获得了好处。市井百姓更是如此,没有了那些黑恶势力的欺压,百姓们的生活状况明显好了很多,治安状况大大好转。
当南京城的良好营商环境在周边传开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涌进南京城,更加刺激了南京城的繁华。
金州军短短十几天就让南京城焕然一新,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众人对于金州军的经营之能更加佩服不已。
只是众人对于金州军这种只付出不索取的行为非常看不懂,至少到目前为止,金州军几乎没有怎么从那些商户身上收到钱。
要知道金州军可是有大军十万啊,每日人吃马嚼的花去的银子泼天了去,到现在金州军还没从南京户部领过银子呢。
也只有金州军这样的狗大户才能撑这么久,换作其他jūn_duì 早就垮了。
“金州军怎么可能做赔本的买卖,他们是没收那些商贩们的钱,但是他们剿灭那些帮派时捞的可不少啊。”诚意伯刘孔昭咬牙切齿的说道。
金州军打击黑恶势力,首先受到影响的就是南京城的这些勋贵们。
这些勋贵在南京城里两百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那些黑恶势力大部分都与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金州军的清扫行动受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们。
这不,金州军刚刚解除戒严,这些勋贵们就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那些原本是我们的钱,现在却被鲁若麟抢去了,实在是可恶!”忻城伯赵之龙恨恨的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下一砸。
“话说,这查抄的钱财应该上交户部才对吧?”宁晋伯刘允极不甘心的说道。
“户部?户部敢去要吗?”成安伯郭祚永讥笑道。
“十万大军啊,连咱们公爷都要避其锋芒,说得难听点,换个人当皇帝对鲁若麟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这个亏只怕我们是吃定了。”刘孔昭无奈的摇摇头。
“那些腌臜货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换一批就是了。只是金州军这样搞下去,我们可就没活路了。”赵之龙哀叹道。
这些勋贵们发财靠的是权势,公平竞争做生意还真玩不过那些普通商家。
“等太子殿下登基,金州军肯定是要北上讨伐李自成的,到时候南京城还是我们的天下,忍一忍吧。”刘允极劝道。
“鲁若麟看似风光,其实把不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最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江南地界可不是济州岛和辽南,到时候咱们要让他知道什么是众怒难犯、什么是举步难行。”郭祚永恨恨的说道。
“最近大家都收敛一些,不要被鲁若麟抓到什么把柄,等到太子登基,把金州军调出去,吃了我们多少都得吐出来。”刘孔昭提醒道。
“理应如此。”众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