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按你说的办。”黄全利从善如流。
同样没有送出金子的还有招远知县的师爷,不过知县在得知刘福生拒绝了金子之后,反而对刘福生大加赞赏。
“不光我们的没有收,黄全利的金子刘福生也没有收。”师爷还透露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难得,难得,难得啊。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命,则国事无忧。没想到区区一个校尉,就能面对巨财而不动心,难怪金州军能够兴旺至此。平辽伯治军有方啊。”招远知县感叹道。
这个时代武将贪财并不是毛病,文官们反而觉得武将们就应该是这个德行,真要是个不爱财的武将他们还不放心呢。所以大明的武将们贪污成风,文官们早就习以为常,也不会用清廉来要求武将。
招远知县本身并不是一个洁身自好、一尘不染的人,待在招远这个大金矿上,哪怕他无法将手伸到金矿,但是知县这个位置使得他该得的孝敬依然不少。
招远知县作为一个文人,虽然自身做不到清廉如水,但是对于能够坚持操守的人还是从心底里非常佩服的。
“老爷,你说按刘福生的态度,这招远金矿会不会变天啊?”师爷小声的说道。
“这个可不好说。黄全利在招远根深蒂固,手上更是有一帮亡命之徒,想要将他铲除,只怕没那么容易啊。”知县倒是没那么乐观。
作为招远的知县,被黄全利这个土皇帝压得死死的,知县大人也是非常憋屈的。只是形势比人强,知县大人也只能和光同尘了。
如果刘福生能够收拾掉黄全利,知县肯定是乐见其成的。
刘福生来到招远金矿的时候,看着一群群骨瘦嶙峋、衣裳褴褛的矿工在监工的注视下麻木的挖矿、洗矿,和奴隶没什么区别。
“这些矿工都是些什么人?”刘福生对前来陪同的监工头子问道。
“回将军,这些矿工都是罪囚、卖身的奴役以及一些招远的百姓。”监工头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让他们停工,把他们集中起来,我要问话。”刘福生命令道。
“将军,这只怕不合适吧,停工损失太大了。”监工头子为难的说道。
“少废话,照我说的做,否则别怪我军法无情。”刘福利厉声喝道。
“是,是,小人马上让他们停工。”监工头子见刘福生发火了,非常害怕,连忙按照命令下去安排。
麻木的矿工们在监工的命令下放下手中的活和工具,在空地上集中起来。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停工,但是在看到空地周围的众多金州军士兵之后,本能的恐惧起来,害怕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好在监工的话让他们稍微安定了一些。
“这是前来接收矿山的jūn_duì ,要是问起你们什么,记得好好回答,不要给黄老爷找麻烦,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面对监工的威胁,矿工们面露惧色,显然黄全利的名字对他们来说和阎王没什么区别。
矿工被集中起来之后,刘福生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并没有找人问话,而是直接命令道:“既然矿山被我金州军接收了,这是绝得的大喜事。既然是喜事,就要庆祝。从今天开始,全矿休息三天,饭食加倍供应。”
面对这个好消息,矿工们不敢发话,更不用说欢呼了,全都将目光看向了周围的监工。
监工头子硬着头皮劝道:“将军,休息三天是不是太多了?这要少挖多少金子啊。”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吗?”刘福生直接黑了脸。
“不敢,不敢,小的马上照办。”监工头子马上就怂了。
“记得给他们搞点肉和油水,看这一个个瘦的,哪有力气挖矿啊。”刘福生瘪瘪嘴。
“是,是。”监工头子明智的选择了服从,不过心底里肉疼得要死。
上万名的矿工,这要用多少肉啊。
“别偷工减料,等会本将军和士兵们与他们一起吃,做的不好唯你是问。”刘福生警告道。
原本还准备糊弄一下的监工头子彻底死了心,只能赶紧让人去周边采购肉食,先把刘福生应付过去再说。
开饭的时候,矿工们看着碗里的肉和米饭,眼泪都快下来了。
在矿山待了这么久,就从没见过肉。要不是刘福生的到来,只怕他们到死都只能做个饿死鬼。无形之中,他们对刘福生开始有了一丝好感。
连着三天,刘福生啥也没干,就是陪着矿工们吃吃喝喝,然后拉着矿工们吹牛打屁。
这个时候监工们警惕得很,时刻待在刘福生周围,监视着刘福生的一举一动,生怕矿工们说些不该说的话。
好在刘福生自己说的多,问得少,倒是让监工们少了很多顾虑。
刘福生说的都是金州军的事情,这些矿工们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金州军那样美好的地方,眼神中不时流露出一种渴望。只是面对着无处不在的监工,矿工们即使有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说到底矿工们还不清楚刘福生他们的来路,是不是黄全利他们一伙的,能够在矿山待多久也不知道。冒然出头靠近刘福生,很有可能为自己带来杀生之祸。
监工头子每天都将刘福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报告给黄全利,顺便抱怨下这几天的伙食费严重超标,而且金子也没有产出一两,实在是亏大了。
黄全利心里也恼火,只是看着刘福生没有夺权的意思,觉得刘福生也不可能天天待在矿山上,忍一忍就过去了。
三天之后,矿山复工,刘福生除了对矿工们承诺:“好好干,干的好本将军给他和金州军那边一样的生活”,然后就带着自己的护卫在周边打猎、游玩,完全没有理会矿山具体事务的意思,让黄全利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