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哪怕亏本也要拿下许可证,就当是我们交给金州军的敲门砖。”
“就怕我们出了大价钱也改变不了鲁都督的看法啊。”
“这次不行就下次,我相信以我们的诚意总有打动鲁都督的一天。”
“鲁都督为什么排斥我们,诸位可曾打听到什么消息?”
“据我们了解和猜测,只怕与我们和鞑子做买卖有关。鲁都督最恨鞑子,自然恨屋及乌,迁怒与我等。”
“我等不过是做买卖,要恨也恨不到我们头上吧。”
“你也不看看我们卖的是什么,那可都是朝廷严令禁止的东西,鲁都督眼里揉不得沙子,肯定不会对我们有好感。”
“那怎么办?金州军眼看大势将成,要是鲁都督对我们有看法,只怕这以后的日子难过啊。”
“所以我们才要不惜一切代价改善与金州军的关系,这不但关系到我们的生意,可能还关系到我们的身家性命,不能不慎重啊。”
“怕就怕鲁都督对我们成见太深,不肯接受我们的善意啊。诸位应该感受到了,金州军的官员们对其他地方的商人非常热情,但是唯独对我们八家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哪怕是我们投资或者捐赠,也是找各种理由婉拒,事情只怕不妙啊。”
“我找了其他的山西商人去试了一下,虽然没有享受到和其他地方商人一样的待遇,但是至少投资建厂和捐赠都接受了,可见金州军的禁令针对的就是我们八家。这个情况太严重了,必须要扭转,否则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们八大家?”
“金州军向来讲究公平,这次的许可证又是公开拍卖,价高者得,我们出最高的价钱拿下许可证,金州军还能阻止我们捕鲸不成,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一旦我们进来了,金州军再想拒绝我们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这次许可证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来。”
山西八大商家这次都派了得力的干将前来金州军,准备不惜一切代价修复与金州军的关系,可惜前期几乎毫无进展。虽然金州军没有公开拒绝他们,但是那种微笑着拒绝的样子更令他们感到心寒。
虽然说这些山西商人也不是离了金州军就活不了,金州军的影响力也辐射不到山西,但是被金州军这样一个强大的势力盯上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而且随着金州军越来越强大,跟随金州军一起的人越来越多,被金州军孤立的山西八大商家的处境将会越来越艰难。
偏偏八大家以前无往不利的金钱攻势在金州军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说到有钱,金州军比八大家强多了。更重要的是八大家只是一群中间贩子,金州军却是有自己强大产业和jūn_duì 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而且八大家在朝廷的势力也完全帮不上忙,朝廷和金州军现在是什么关系?现在朝廷怕的就是金州军抢班夺权,双方就差撕破脸了。
现在金州军和朝廷还能维持徒有虚名的从属关系,完全是因为鲁若麟还想继续在朝廷身上撸羊毛,不想一下子把事情做绝,否则以金州军的实力立国建邦一点问题都没有。
正是因为还有这层表面上的关系,京师的权贵们厚着脸皮派出了各自的代理人前来竞拍捕鲸许可证。
要是这个许可证是朝廷颁发的,这些权贵们根本就不用参加什么拍卖行,直接拿就可以了。可惜他们的那一套在金州军这边不好使,想要在捕鲸上分一杯羹就要乖乖的按照金州军的规矩来。
金州军可不是惯着他们的朱家皇帝,虽然大明的事情鲁若麟说了不算,但是到了海上,朝廷的圣旨都没有鲁若麟的话好使。
不过这些权贵们也不是没有依仗,虽然金州军对他们不感冒,但是金州军治下的商人们还是要给他们几分薄面的。毕竟他们还有不少亲朋好友在大明,不能将他们得罪死了。
何况商人们都是一群圆滑的人,谁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所以这些权贵们对拿到许可证还是很有信心的,无非是多少的问题。
预热了许久的捕鲸许可证拍卖会终于开始了,会场设在了济州岛大剧院。
济州岛大剧院是金州军目前最大的单体建筑,可以同时容纳三千人观看戏剧。这个宏伟的大剧院是金州军工程技术的结晶,建筑技术与华夏传统的建筑工艺有很大不同,建筑材料上也有巨大的差异。
华夏的大型建筑多为木质,在木结构方面华夏建筑可谓登峰造极。但是随着大型木材越来越少,大型木质建筑的造价成本也越来越高。
而且木质建筑在防火、防腐蚀、使用寿命方面有着天然的劣势,这也是华夏历史上虽然有很多名垂青史的大型建筑群,但是能够完整保留下来的却寥寥无几的重要原因。
济州岛大剧院开创性的采用了钢筋混凝土结构,营造出了大跨度的空间,给人以极大的视觉震撼感。也只有在金州军这种不缺钢铁的地方才会奢侈到用钢铁造房子,这在其他地方想都不敢想。
济州岛大剧院除了进行演出,也是举行大型活动的首选之地。能够在这里举行活动是很多公司和商会求之不得的事情,没有一定的实力和影响力,根本就没有在这里举行活动的资格。
今天的大剧院人山人海,参加拍卖的人非富即贵,将偌大的剧院挤得水泄不通。就这,还是渔业局经过筛选之后发放了邀请函的结果,否则来的人会更多。
在大剧院对面的酒楼里,一群衣冠华丽的商人们脸色阴沉的看着对面的喧闹场景,空气冷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这么说我们一个都没有受到邀请?”
“是的,除了我们八家,其他的都收到了邀请,甚至我们山西的一些小商号都可以进去,唯独我们除外。”
“难道就没有一个说法吗?”
“有,怎么会没有呢。金州军给我们的解释是捕鲸涉及到航海操船,不是我们北人所擅长的。许可证数量有限,只能优先供应有能力进行捕鲸的商人。至于我们嘛,人家建议我们还是专心做好边口贸易就可以了。”
“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那些四川、云贵的商人们就懂得怎么捕鲸?他们怎么就能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