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雷埃夫斯港是雅典与外界进行交流的重要枢纽。
这里的空气中,可以说是百臭杂陈:水手的汗味、粪便的恶臭、烤炉中面包和鲷鱼的香气,还有葡萄酒那醉人的酒香,都混在一处。
身着蓝白服饰的士兵列着整齐的队伍,在港湾中密布的战船上下来回穿梭,而满载谷物的大车用滑轮将车上的一袋袋来自埃及的粮食卸下,送到插着白旗的码头上。
“哇哦.”福柏穿着新鞋,吧嗒吧嗒地跟在蓝恩身后,四处环视着这个繁荣的港口。“这里人可真多!”
“确实。”蓝恩在前面也在新鲜的四处看。
古希腊的雅典,哪个学过历史的人不想过来玩玩呢?
而且根据统计,这座城邦里光是公民就足有三到四万人,奴隶和外邦人更是不计其数。
光是公民数量,都远比魔法世界的泰莫利亚首都人口要多的多了。
“不过你在震惊个什么劲啊?”突然,蓝恩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福柏。“你不是雅典人吗?”
小女孩顿时跨起个批脸:“我今年才十二岁,这还是在凯法隆尼亚混了几年你指望我能记得什么?”
所以蓝恩想要白嫖个本地向导的计划落空了。
福柏这个本地人也只能跟着一个外地人来认识自己的家乡。
雅典城中一片红瓦屋顶的海洋,而卫城就像一座大理石的岛屿,与其上壮丽到令人屏息的神庙和纪念碑一道,成了这海面之上鹤立鸡群的存在。
帕台农神庙闪耀着微光:神庙中银白色的石雕和光亮的漆面在日光的照射之下散发着令人目眩的光芒。那尊红铜塑成的雅典娜像庄严而高傲,她手持长矛,有如哨兵般挺立,而她身上的光泽,可以说有如火焰一般炽烈。
蓝恩看着那一座站在港口边上都能看见头部的巨大雅典娜红铜雕像。
虽然已经见识了凯法隆尼亚岛上巨大的宙斯,可这种规模的神像还是让他嘴角不经意的抽了抽。
这雕像的一根手指都差不多有一个成年人大小,换算出来基本得有五十米了!
属于是活动起来去特摄片都不丢份儿的体型。
头脑中的灵视也随着蓝恩的感慨而得到了些微的激励。
一大一小两个人朝着城内深入进去,他们也随之更加了解这个城市。
在雅典的各个路口,或者是民众集中的地方,都会被摆上几个三四米高的披甲拔剑的战士雕像,或者长袍持笔的智者雕像。
大街上明显能看到不同的几种人。
一种是生活优渥而清闲,在热闹的市集上一逛一整天,并且谈吐有条理的人。这是雅典高贵的公民们。
而另一种则是干着或轻或重的活计,很少有时间停下来的奴隶。还有贩卖商品、提供服务的外邦人。
走了还没两百米,他们已经看见了有至少两拨人在互相辩论。
他们的辩题大多围绕着对生命的思考、诸神的意志之类的,最劲爆的话题是诸神是否存在。
热烈的讨论和争辩让人们的思想深度不断进发。
看热闹的有不少明显的外邦人和奴隶,但他们顶多也就是旁听一小会儿,接着讨论的深度就超出了他们的理解和常识,变得听不进去了。
而周围的雅典人们,则依旧满脸惬意的端着陶土酒杯,或者拿着一串水果,轻松地跟着辩论人的思维节奏。
甚至不时还有犀利的讽刺或赞赏送上。
这种思想互相碰撞并且寻求理解或同化的刺激感,对雅典人来说甚至超过男欢女爱带来的快感。
蓝恩很轻松的就能理解这些辩论,他良好的教育基础和额外的记忆甚至能让他对这些话题产生一种俯视感。
但这只是针对于话题本身,而不是对于人类的探究精神。蓝恩在这点上分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