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虽未言,裴奈却只觉得气氛恰好。
他们用饭都很快,多是受从小环境的影响,裴奈是因为在军营长大,顾瑾珩则是因幼时的约束。
少焉便搁了筷,裴奈陪顾瑾珩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放在食盒中,让外面的近卫送去厨房。
裴奈要离开时,窗外雨势愈烈,竟有电闪而过,轰雷惊响。
顾瑾珩拾起伞,正准备送她出门,却听裴奈问道:“雨这么大,会不会很吵,难以入睡?”
因为顾瑾珩修习丹道神炁的缘故,他的听力远远超乎常人。
从前每逢雨天,他就会有些不适,往日管家还会在端定公府他们的卧房多拉两道帘子,减轻音噪对顾瑾珩的影响,今日雨声这般大,又未有遮音的纱帘,想是难熬。
顾瑾珩颔首,“会有些,这么多年我已是习惯了,莫担心,我先送你回住处。”
裴奈蹙眉,“乱讲,你的丹道神炁阴功分明精进倍等,远超以往,听力只会越来越好,怎能好受?”
顾瑾珩就不再辩解。
裴奈望了望窗外不息的瓢泼暴雨,叹了口气,又想到他本就畏惧黑暗,会在夜里不断惊醒,终是心软了,“我留下来陪你吧。”
顾瑾珩眼睛微微睁大,又有些无措,“你对我怎么这么好?”
“只是睡觉,别多想。”裴奈用手指戳戳他。
“嗯。”
......
裴奈从侧房盥室洗漱后回来,顾瑾珩已浴洗完毕,只穿着白色里衣,坐在床沿,一动不动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到近前,看到他耳后通红的一片,裴奈没忍住笑了。
他竟是在羞赧,难怪也不敢看她。
顾瑾珩听到她的笑声,才缓缓抬头,疑惑问道:“笑什么?”
“笑你好像大婚之夜等待夫郎揭盖头的新娘子。”裴奈越发没忍住,在顾瑾珩的注视下,一手捂着肚子,笑得有些抖,“神情也像。”
顾瑾珩虽有些讪涩,但还是被她带得目光柔和很多。
裴奈换下刚刚从盥室出来时披上的外衣,里面也只有一身白色里衣。
顾瑾珩唯对她腰间望着,“药换了吗?”
裴奈应道:“换好了。”
却不料顾瑾珩的视线仍落在她的腹部,忽地抬手指向腰部另一边,“崖谷之战,是这里中刀吗?”
裴奈顺着他目光看去,点点头,“嗯,是我主动将腹部送入刀尖,当时确实有点打不过拓跋霍,万刃牵寒顺着细碎的伤口勾得我体内刺痛难忍,逐渐失去力气,想要赢的话,那是我唯一的机会。”
她回忆着,语气平淡,可眼前的顾瑾珩却并非如此。
裴奈总觉得他下一秒眸里就会现出水光,为了让他停止伤感,便一把将他推倒。
顾瑾珩未设防,向后栽在床上。
裴奈随即脱鞋上床,膝盖跨过他的身子,一挨即离,身体一滚便到了床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