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灵活地抽扫,次次避开风雷八梭子母锤,以道是,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邢啸仁无法靠近,他的锤子就像次次击打在泽被万物,绵绵密密,微而无声的柔水中,不痛不痒。
裴奈回鞭一甩,邢啸仁立时侧身闪躲。
她手臂一扭,鞭身跳踉,再次朝邢啸仁横撩扫而去。
武斗场中的上万人,皆是钳口挢舌,面面相觑。
普通的鞭法无法发挥出珲洗鞭的真正实力,甩击的力道不够、挥舞的方式不对,珲洗鞭上的贡山玄石便无法完全打开。
可现在,珲洗鞭已然能够自由伸展,不受束缚!
这是怎么做到的?
每个人心中都倍感疑惑,却无人敢出声,唯恐惊扰了这场对局,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
邢啸仁用风雷八梭锤去挡侧来的鞭击。
裴奈飞身一移,找准时机,长鞭趁势一抖,将母锤箍拿。
她向后一抽,邢啸仁手中的母锤险些脱手,也是亏得邢啸仁气力惊人,才保住了手中的风雷锤。
裴奈瞬时收手,鞭锤分离。
邢啸仁一直找不到机会靠近,已是发指眦裂,咬牙冒着鞭击的风险前冲过来,当是时向前几步,子锤就要出手。
珲洗鞭联翩而至,一鞭一个落点,环环相连。
邢啸仁已是无法向前,他尽力用锤子去挡,他能挡住迎面的伤害,可挡不住的,是一鞭又一鞭砸来的压迫感。
武斗台下的人,越发觉得周身沉重。
他们也都明白,那是韩家人历代戎马倥偬,满刻在鞭上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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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
邢啸仁举锤接住长鞭,用锥刺卡勒鞭身,双锤大力一合,其间似有掣电闪出,誓要将珲洗鞭绞碎。
裴奈一惊,想起韩睿泽曾经教过她防止鞭身被擒的一招。
赶在双锤相击前,身形迅疾前移,脚步极快,一步一抽,连行两步。
珲洗鞭撤回大半,仍是没能躲过尾部的夹击。
轰然一声巨响过后,裴奈终于将全鞭抽出,在看到鞭子实状前,她心里都还有些发颤,可等到拉来一看。
她不禁泄气一笑,珲洗鞭在风雷八梭锤的重碾下,竟是未损分毫。
天耀人看到此处已有些雀跃。
裴奈凝起神思,心下想着,珲洗鞭这样争气,她也不能丢人不是?
身子向前一移,一步一鞭。
劈撩扫抽,各不相同,中直侧压,落点无定!
其声宛如滔滔江水逆流席卷,浪潮涌浮,拍击巉岩,响彻在武斗场内。
邢啸仁已是避之不及,节节退败。
观赏席上,人们纷纷起立。
每个人心中都在数,数裴奈的步数!
五、六......
人们屏住呼吸。
——七!!!
气力重重积压,已至顶点,随裴奈回身一转,长鞭如龙摆尾,割空直甩向武斗台的另一侧。
威力突破困束,于此刹那迸发四泻!
其势如虹,睥睨万物!
若能忽略长鞭带起的屑屑风声,四周该是一地磅礴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