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母亲屋里要时,又是一通数落,反正字里行间就是这么好的东西不能糟蹋,要留给小海慢慢补。
同为女人,母亲非但不能怜惜她,还句句带着攻击。咒骂她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不配吃,还说她躲懒装死,污言秽语穿透薄薄的墙壁。
宋宏文都不敢想象媳妇儿听到该多伤心,气不过他据理力争辩解几句,遭到母亲的强烈反扑差点打起来。
原本坐上壁的父亲只是淡淡的看着一切,眼看事情发展超出预期,才从一声不吭中徐徐开口。
可一张嘴,那淡漠的态度与母亲如出一辙,把宋宏文的心彻底晾凉。
宋宏文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屋,一整个晚上他就这么睁着眼盯着屋顶发呆,夜色中他能明显听得出媳妇儿隐忍的哭声。
那钝刀拉肉的感觉,狠狠地鞭策着他的心,也提醒着他该清醒了。
早上起来依旧是清汤寡水,唯一的一碗红糖荷包蛋被送去了小海屋里,哪怕小海拒绝要求给大嫂,可母亲依旧固执己见,大清早就是指桑骂槐一通输出。
宋宏文不声不响呆坐良久,回头冲着周秀儿心虚一笑道:“秀儿,我、我对不住你,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周秀儿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埋着头无声的沉默,她不知道该怨谁,能怨谁,唯有默默地舔舐伤口,午夜用泪水祭奠那个死去的孩子。
宋宏文迫切的想安慰周秀儿,同时也给自己打气:“秀儿,我想带着你搬出去住。
可能一开始我们会过得苦一些,也没人帮衬。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干活,慢慢积攒,以后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