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妮伸手指着大门外的方向吼道:“你自己出去问问,整个生产队有多少人过得比你更好,就你嫌弃老大的这些,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自己太贪心了!
以前没分家,端着大房长媳的派头还收敛几分,如今分了家原形毕露,自以为拿捏住了我们,就能为所欲为只手遮天。
到底是谁给你的脸,能如今心安理得的把你的贪心怪到别人头上?”
宋宏文此刻不言不发,短短几年不见青涩的脸上已经彰显男人的成熟,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苏秀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沈清清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任何家庭都会不可避免的经历的弊端:不患寡但患不均,可以同甘苦但不能共富贵。
一家人能接受平凡、贫瘠的一起生活,但是绝对见不得任何一个兄弟过得比自己好,比自己更有出息、受人追捧。
旁人的一句恭维,就能让从小到大的兄弟情瞬间崩塌。你极尽所能帮他,会让他觉得你别人面前显摆自己的能力,在惺惺作态、你在看不起他;你适当的帮他,会被认为见不得他好,防着他混得比你好;你若是不帮,那就是不念兄弟之情,冷血自私。
无论你做什么,这一刻都是错,在他心里嫉妒、贪欲,已经彻底蒙蔽了内心,让他的心变得丑陋不堪。
宋家只是万千家庭中毫不起眼的一家,这一刻这个千百年无法破解的难题得到了充分的彰显。
宋丰年可能还没有完全被贪欲蒙蔽,最多就是好面子有些心里过不去的坎,但是苏秀兰的表现已经完全印证了这个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