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人多没有重大功绩,升职难度巨大,到达一定的年纪,不是转文职岗就是被迫退伍。
士兵有进就有退,来得多退下来的也多,但是市场上一个萝卜一个坑,能安排的工作岗位有限。要到达一定的级别才能保证安排工作,至于工作的职位高低则要根据当地有限的资源进行安排,总而言之就是听天由命。
徐德义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道理,他本身就是做政治工作的,能提拔上去的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兵王中的兵王,他自认自己现在的年纪、水平、实力是远远达不到的。
若是以前他还能拼上一拼,可日积月累的伤势沉淀,别看外表还挺能唬人,但是阴天下雨的酸痛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也是这两年来他慢慢退出执行一线任务的原因。
“你说的对,不是什么人都能一直留在部队,我也就是、就是舍不得,不服输而已。其实这次不光是我们家的事,还有烈士家属的处理给我很大的反思。”徐德义少见的打开话题,敞开心扉说出压抑许久的感慨,这些话对着刘红梅他都没敢说。
“以前一味地冲锋陷阵,从没考虑过身后的事。这两年接触的多了,一次又一次的面对战友的离开,看着他们无助的妻儿、白发皑皑的父母,有时候真的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我们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却独独对不起自己的家人。我们抛头颅、洒热血,一身傲骨铮铮铁汉,出征不畏生死,归来可能没有一截白骨,从没想过留下来的人要怎么生存-----”
徐德义边说,抖动的唇带动着泪水无声却沉重的砸下。
宋丰业原本紧握的手,此时也无力的松开些许,他也感同身受,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也许下一个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