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司徒安在外面有多厉害,在她心中永远都是个孩子,是一个也会受伤,也会闯祸,也会让人担忧的孩子。
“这么晚还不回来,也不接电话,他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中年女人又认认真真重新拨了一遍号码。
高命站在旁边,他知道司徒安没办法接电话,也知道司徒安不会再回来,因为司徒安此时就在他的心里。
“他肯定是在忙,我们一边吃饭一边等他吧。”中年女人放下了话筒,她再次进入厨房去盛饭。
电话已经挂断,可高命心底却好像还有铃声不断传出,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是在等待司徒安去接听。
电话直接打到了心底,如果司徒安真的接听了那电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高命看向摆着热腾腾菜肴的餐桌,阳光从窗口照进屋内,正好平分了这个房间。
他所在的这一半是阴影,餐桌所在的另一边要更加明亮。
“我总觉得那餐桌不像是吃饭的地方。”高命停留在阴影当中,转身在屋内搜索,他试图找出不和谐的物品。
“司徒安的家里不可能只有这些,他亲手造下了无边杀孽,血债累累,那么多无辜的人被献祭、被杀害,一个个美满的家挺因为他支离破碎,他的家凭什么能够保持温暖?凭什么充斥爱意?”
“血污或许藏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在阳光无法照射到的角落,一定有丑恶腐烂的尸体!”
高命的鞋子碰到了衣柜,在黄褐色柜子和墙壁夹角里有一个破破烂烂的纸箱。
箱子不大,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玩具。
老屋里的所有东西都让高命觉得熟悉,非常符合过去的记忆,唯独这箱子里的玩具造型有点特别。
大部分玩具都是人形,有抱着金属游戏头盔的小孩,有戴着长尾巴睡帽的护工,还有可爱的大头娃娃和眼眶漆黑睡不着觉的大明星。
“嗯?”
被高命拿在手里的玩具小人,好像眼珠转动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眼眶,那个男明星做工很粗糙,连眼皮都没有,看着让人感到不舒服。
类似的玩具还有很多,它们不像是从市场买回来的,更像是别人家不要的旧玩具,被中年女人收集了起来。
“那些都是司徒安小时候玩的,我把它们整理了出来,本想要送给院里的孩子们,可司徒安不同意,他都多大的人了,性格还跟小时候一样犟。”中年女人端着两碗米饭走出厨房:“我们边吃边等吧。”
中年女人不时会看向窗外,初夏的阳光不算刺眼,窗外绿意盎然,老公寓楼内的时间似乎都流淌的很慢。
饭菜已经上齐,该回来的人没有回来,该落座的人也不敢落座。
一个在等儿子回家,一个在等变故发生。
“你家里也有小孩吗?”中年女人突然开口。
“怎么了?”高命回过头,发现女人拿着勺子,将炖的排骨和菜盛出了一些,单独放在了一个盘子里,这些似乎是专门给司徒安留的。
“你一直在看那些玩具,我还以为你准备给自己孩子也买一些。”中年女人用一个罩子罩住了给司徒安的饭菜:“我们先吃饭吧。”
这已经是女人第二次委婉的让高命靠近餐桌,过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