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姑娘相看过了的郎君们消息都在这里了。”
曾跟着张桂芳相看举子们的忠伯,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手札,沉稳地道。
“呀?”
向来端庄大气的英国公夫人此时竟是一改往日的沉稳,一脸窃喜地小声惊呼道:“都收集好了?”
“是的,大娘子。”
忠伯站在英国公夫人面前,恭敬地回道:“国公爷亲自下的命令,让老奴务必尽快将那些人的消息打听清楚!”
说到这里,忠伯又顿了顿,继续道:“不止是姑娘看中的,夫人您觉得合适的,老奴也派人收集好了。”
英国公夫人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心里的激动,恢复了平时的沉稳,此时,她看着堂下的忠伯真心地谢道:“嗯,辛苦你了,久忠。”“大娘子折煞老奴了,这都是老奴的分内之事。”忠伯并不以之为喜。
“再者说,姑娘也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国公爷跟大娘子心里急的事儿,老奴也是这般无二。”
“唉!”
英国公夫人一声叹息。
“桂芬这孩子也是被我宠坏了。”英国公夫人面上带着些许忧愁:“若不然,又有哪家姑娘跟她一般大了,还没定人家?”
因为英国公常年经营军旅,所以,张家孩子多是由英国公夫人管教,更别说,张桂芳还是个姑娘家了,所以,但凡她的事儿有什么不对,那定然是英国公夫人的错
——虽然,张桂芳是受全家宠爱的。
甚至,英国公夫人才是对其最严厉之人。
但没办法,谁叫英国公父嫡系的三子一女中,就张桂芳这个嫡女最幼呢?
而对于英国公夫人的自责,忠伯并没有说什么。
正所谓,间不疏亲,虽然他在府里主子们跟前颇有些脸面,但忠伯却总是牢牢记住自己的位置,从不逾越。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自知,他才能在府里这般长久地保持自己的地位。
当然了,若是说这话的是英国公,那忠伯还是会开口发表些意见的。
但英国公夫人吗?
那却是算了。
毕竟,前者可是生死与共的交情,而后者,更多的却是主仆的上下之分。
因此,忠伯这时候也只是略微低下头,权当做没听见。
“唉~”
英国公夫人又是一声长叹,不过,她也早就习惯了忠伯的这般模样:“久忠。”
她站起身来,对着忠伯道:“麻烦你把东西再送一份到姑娘屋子里,让她也瞧一瞧,看看她后面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对于忠伯,英国公夫人还是也是有些敬重的。
“这次,她的婚事必须要定下!”
英国公夫人这话说的很死,倒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催婚,更像是里面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