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盛紘这么一劝,王大娘子那自然也就是不得不从重新坐了回去。
“这次算你命大,有主君为你求情!”
“若是下次还敢再犯,我定然是要严惩不贷的!”
虽然听从盛紘的话而放过了这小厮,但王大娘子还是恩威并施,好好地调教了一遍对方。
“啊?”
“是!是!”
“多谢大娘子开恩!多谢主君开恩!”
这跑到葳蕤轩里叫唤主君的小厮名叫丁五,是一个才不过十二岁的小家伙,因为自家姓丁,且他又是家中排行第五,因此而得名。
因为他是新来的,倒也不太懂得盛家的规矩,或者说是不懂盛家后院里的一些潜规则,所以才遭此一劫。
此时,侥幸逃了一劫的丁五连忙就是对着盛紘夫妇磕起了头,表现出自己的感恩之心。
“行了!丁五你起来吧!”
盛紘看了前面的丁五一眼,问道:“说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怎么这般着急忙慌地就跑进后院里,也不怕冲撞了别人?”
因为丁五是盛府的看门子,所以方才的申家拜帖一事自然也就是他想要回禀的东西了。
“什么?”
“是申大人家的拜帖?”
在丁五说完之后,盛紘登时就是惊了!
“丁五,那从马车上下来的是谁?可是申大人?”
申家眼下正是起势的时候,所以盛紘自然是对其颇为关注的,更不用说这次的会试副考里,还有那申守正,这个申家的家主。
“回主君的话,那车上下来的并不是申大人,而是一位公子,应该是申家的公子。”
丁五老实回禀道。
因为申家的特殊性,所以有不少人都是认识申礼的,其中更不用说,盛紘这位交际鬼才了!
说实话,为了能有利于自家今后的官途,盛紘当真是下了不少的苦工,其中,既有熟知各位上官同僚的品性爱好,又有谨记他们的家人而不能得罪,还有……
此间种种,一时之间倒也是难以述说清楚。
“行了,你先退下吧!”
盛紘对着地上的丁五挥了挥手,示意着他下去,但他自己却是暗自沉吟了起来。
“奇怪,怎么这申公子到我家里来了,难不成是因为枫儿不成?”
盛紘想着自己家里唯一有可能与申家有所关联的,怕也就是那“交游广阔”的盛长枫了。
“呵呵,没想到这枫儿还是有点脑子的,能交到像申家公子这样的朋友!”
“嗯,着实不错!”
想到妙处,盛紘的嘴角倒也是翘起了一丝弧度。
……
只可惜,盛紘眼里的贵客此时却并没有在盛长枫的院子里,反而是来到泽与堂。
书房,致远堂。
“慎独,你怎么来了?”
当看到申礼之时,盛长权还真是有些吃惊。
“哈哈哈!”
“长权,我又如何不能来?”
申礼笑着对盛长权摆了摆手,装作不高兴的模样道:“怎么,难道长权你是不欢迎我吗?”
“慎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怎么可能不欢迎你来呢?”
盛长权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书卷,从书桌后面起身,走到了申礼的面前,拉着他往另一旁的位子上坐了下去。
“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在最近的这段时间过来。”
看着申礼有些不解的神色,盛长权暗自叹了一声,心道:“慎独还真的是单纯呀!”
说好听点是单纯,实则就是迟钝,没有想明白此间的利害关系。
不过,这也说明了申礼确实是不善于官场之道,毕竟,以申礼的水平来掺和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上,他怕是活不过第一天。
“慎独,你忘了不成?”
“令尊可还是这次会试的副考,而我家可还有两个哥哥参与了这次的会试呀!”
“有些事情,怕不是要避避嫌的!”
纵使是在家中,盛长权却依旧是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难道你就不怕这事儿被人知道后,会闹出些什么事儿嘛?”
“啊?这?”
申礼也先是一惊,不过,转念又一想,觉得他是坐在马车当中的,又没有露面,估计外间的人也并不清楚他是谁。
“此事,估计影响不大!”——申礼暗道。
“长权,你放心,我坐的是家中马车,怕是没有人会知道里面的人是谁的。”
说话间,申礼显然是忘了他家马车前面那几盏灯笼上写着的“申”字了。
不过,听到申礼说他动了他家的马车后,盛长权却是在心里松了口气,觉得此事估计是真的没啥事了,毕竟,申礼此次的出行路线,怕是早就被他家的人给发现了。
多想无益,盛长权索性也就当申礼说的对,故而也就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了。
因为盛长权知道申礼并不是很喜欢他家的人插手他的事情。
“对了长权,你的香囊是不是丢了?”
看见盛长权不说话了,申礼顿时就是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呵呵,长权,上次的马球会上我就捡到了你的香囊,本来是想着还你的,不过因为看见上面的纹饰过于破旧了,所以就让家中绣娘给你重新做了一只,你看看如何?”
“可能比得上你家的那个?”
申礼在说这话的时候,倒是隐瞒了这件事里申珺的存在。
因为此世女儿家名声的重要性,所以纵使申礼是觉得盛长权如何如何得好,但他却依旧是维护了自家阿姐的名节,以免因此而伤害到了家里人。
“哦?是吗?”
香囊一事若不是申礼开口提了的话,盛长权倒还真是有些忘了。
“行,那我就看看吧!”
说着,盛长权就从申礼的手里接过了一条绣满着胖胖鲤鱼的香囊,仔细地打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