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发觉，自己烦躁的原因是什么，平静的原因又是什么了。
顾望神情复杂，伸手抚着应惜惜的脸颊，触手滑腻软糯。
睡梦中的应惜惜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样，摇头嘟哝着。
吓得顾望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放轻了呼吸，见应惜惜并没有醒来，摩挲着指腹，不舍地又轻轻碰了碰应惜惜的脸颊。
他在床榻边坐了许久，直到他的腿脚发麻了才起身离开。
天微亮，应惜惜迷迷糊糊地睡醒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起身看了眼拉下来的帷幔，有点疑惑。
她昨晚把帷幔放下来了吗？
她怎么没印象。
罢了，可能是丫鬟进来帮她放下来的吧。
应惜惜没多想，起身洗漱准备上朝去了。
离中秋晚宴还有几日的时间。
而这几晚，顾望都会大半夜地跑去看应惜惜。
虽说他都是捡着应惜惜睡着的时候去的。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时候呢。
这一晚，应惜惜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都睡不着。
她关了窗子，只不过没放下帷幔。
正在她打算起身找话本子来看看的时候。
窗子边传来了响动。
她屏住了呼吸，以为是什么刺客来了。
打算先不动，看看这大胆的刺客是要做什么。
她听着窗子似乎被人推开了，接着一股熟悉的香味飘到了她鼻息间。
这气味......
龙涎香？
这不是顾望身上的气味吗？
不是吧？
大半夜翻窗进来她屋里的人是顾望？
不是什么刺客？
所以顾望大半夜地来翻她的窗是要做什么？
应惜惜闭着眼睛装睡，听着顾望的脚步声来到了她的床榻前。
接着她的帷幔被掀开了点，顾望坐在了她的床榻边。
应惜惜不由得紧张了起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表情了。
如果一个不小心被顾望发现她在装睡的话怎么办。
她第一句话要跟顾望说什么？
应惜惜努力装睡，努力控制住表情。
她能感觉到顾望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
所以顾望大半夜的就是跑来看她的脸？
应惜惜原本有些紧张的，但随着时间流逝，顾望并没有有什么举动，渐渐让她放下了紧张，慢慢睡着了。
看着应惜惜睡着了，顾望勾起了唇角。
从他进屋的时候就发现应爱卿没睡着了。
没想到应爱卿居然一直装睡，没有醒过来问他为何大半夜地来看他。
真是可爱啊。
顾望指腹轻轻摩挲了下应惜惜的脸颊，俯身想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时。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有些纠结地起身离开了。
应惜惜对此当然是毫不知情。
翌日去上朝，应惜惜还特地观察了下坐在龙椅上的顾望。
看着也没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昨晚应该不是她的幻觉吧？
下朝后，应惜惜去了御书房，跟顾望说起了政事。
顾望的表情和举动都和平时无异，完全看不出来他昨晚悄摸翻窗去了应惜惜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