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给邹畅打电话的时候,邹畅她妈一直紧紧握住我送给她的那个糖葫芦挂件,这是关切的表现,不仅关切,还有一种迫切的期待,期待邹畅在郑州与我们汇合,然后三个人一起去那个叫个旧的地方,开一个名为“冰糖葫芦儿”的酒吧……
我这人身上背负着那么多没有兑现的承诺,但这次,我是一定要兑现这个承诺的,倒不全是为了拯救这一对母女,而是我自己也喜欢这样的简单……
就这么简单地守着一个属于自己的酒吧,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一天天忙碌,一天天等待着日出日落,再没有俗世间的烦恼和打扰,只有溢出来的酒香,还有大部分时间都会无所事事的轻松。
开一个小酒吧,尤其是生意不好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劳累憔悴,而赚钱也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开心才是。
我们的这个决定,等邹畅接通电话以后,也要告诉她,她一定会很开心,因为从这里开始,她将渐渐摆脱关羽博强加给她的苦难,还有陪酒女的耻辱。
我始终坚信,不管之前的遭遇有多不堪和糟糕,人都是可以涅盘重生的,因为求生欲,向好欲就是人体内一团永远也不会熄灭的火焰。
至少,我从来都没有让这团火焰彻底熄灭过,而个旧之行,只是为了暂时喘口气,我还是会回来的,回来面对这个世界的各种艰难和麻烦,最终目的,是为了成为一个可以站在高处,去肆意挥洒书写的人。
书写最好,最幸福的人生。
……
电话已经拨通,但却没有得到邹畅的回应,我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早上的七点五十,按道理,邹畅应该到机场了。
我当即心头一紧,而这个时候,电话也因为超时,而自动挂断了。
我下意识转头看了看邹畅她妈,她还是那副关切的模样,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就这么看着我……
我重重吸了一口气,又重复打了过去,但结果却没有改变,依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更加心慌,但依旧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有可能她正在过安检,无暇顾及手机,等会儿看到未接来电,也就给我回过来了。
可是,我又明明和她说好,到了机场,就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这事儿非同小可,她不至于这么不谨慎;那么,她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反复想着各种可能性,随后便猛的挂断电话,继而心跳加速,血液不断往脑门处翻涌着……
这不正常!
……
邹畅她妈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她拉了拉我的衣袖,满目担忧之色,问道:“小潮,怎么了?”
为了不让她担忧,我强行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继而强颜笑道:“没事,可能她这会有事情,暂时没接我电话。”
“她不是说八点半的飞机吗?眼看就要八点半了,这会儿在机场还能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