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娇给我发来的这条信息,包含了太多的内容,以至于让我无从去判断她此时此刻的心态,她当然是伤感的,可是又流露出了一丝戏谑,她竟然让我以另外一个女朋友的身份将鹿溪介绍给我爸妈,这不是戏谑是什么?
我没有办法以同样戏谑的心态去面对,我的心里只有失落和茫然,对于我来说,一百天真的太久了!自从我和乔娇认识以来,我们就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这让我极其不适应。这种不适应又给了我当头一棒,乔娇对我的质疑,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之后,我确实对她形成了一种依赖,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区分这种依赖到底是不是基于情感上的喜欢,我尚且不能区分,乔娇又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做到明察秋毫呢?
我有些沮丧地放下了手机,这才转头看着鹿溪,我忽然发现,自己对她的情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我们之间好像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让我渐渐丧失了向她诉说和表达的欲望,我甚至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比我更孤独的心境,她的孤独源于没有人了解她,而她也不屑于让别人了解;所以,她通常不会像乔娇那样,去酣畅淋漓的表达自己。
这是性格使然。
……
我和鹿溪走到酒店外面,又一起放眼往街道上望去,原本冷清的街道,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摊贩所占据,那些穿着新装的人们,流连在这些小摊旁,一边挑选着货物,一边讨价还价;那些半大的孩子们更是闲不住,他们有的在套圈,有的在打枪,有的就三五个成群,坐在彩票摊的旁边,用硬币刮着刮刮乐……
这是过年才会有的烟火气,顿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但我也仅限于看,而鹿溪已经有了行动,她走到了一个套圈的摊位旁,买了一筐圈,然后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开始了游戏。
她一向喜欢动物,所以目标自然是那只被圈在笼子里,并放在远处的垂耳兔。
她的技术一般,扔了十来个圈,连垂耳兔的边都没挨住,渐渐,她就有些急了,下意识将自己棒球帽的帽檐转到了后面,而我也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跟着看起了热闹……
鹿溪将剩余的圈都递给了我,对我说道:“我想要那只垂耳兔,你帮我套吧。”
我虽然从鹿溪手上接过了圈,但还是以很弱的底气,回道:“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万能了,我都没玩过这游戏。”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好意思天天琢磨着找几个女朋友?”
我惊呆了!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从鹿溪口中说出来的话,她似乎被乔娇给附体了;至少,在我们最近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内,她从来没有用这件事情调侃过我。
半晌,我才开口回道:“我没琢磨着要找几个女朋友。”
“你把那只垂耳兔套给我,我就信你。”
“要是套不到,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对。”
我懵懵懂懂看了鹿溪一眼,然后扔出了第一个圈,我确定我是向着那个垂耳兔瞄准的,可最后却阴差阳错地落在了旁边那只巴西龟的身上,别人可不管我想套的是什么,当即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
我尴尬到不行,随即又扔出去一个圈,但这次却连阴差阳错也没有了,直接摔到了界外,我赶忙又扔了一个,依旧如此,最后无一例外全部扑了个空,只斩获了一只巴西龟。
我特别不愿意被她们用这种梗侮辱,于是又从钱包里拿出了一百块钱,准备再和老板买一百个圈,可却被鹿溪制止了,她不苟言笑的对我说道:“你怎么不直接把老板的摊儿给买了?……别挣扎了,就算让你作弊成功,那也只是欲盖弥彰的假正经……你就是一个整天琢磨着要找几个女朋友的人。”
“好吧,好吧……我就是一个想找好几个女朋友的男人,行了吧?”
“不行,你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实力不允许你这么做……你是一个连垂耳兔都套不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