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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任然的影响,我好像爱上了打视频电话,估摸着乔娇还没有睡觉,我便又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
这次,她却不在自己家,好像被她妈带到别人家做客了,此刻她就在饭桌上,一桌子湘菜;乔娇告诉我,这家主人原本是湖南人,前年移民过去,跟她妈做了邻居,现在两家关系特别好,时不时会一起聚个餐,今年更是商量好要一起吃年夜饭。
乔娇又问我中午吃了什么,我把镜头对准了那个已经歇业的废品收购站,告诉她吃了雾霾还有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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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乔娇在别人家做客,这个视频电话也没有打太久,挂掉电话之后,我就这么枯坐了一个上午,而两片贴在肚子和胸口上的暖宝宝也渐渐失去了温度。
我很想回酒店房间洗个热水澡,可是又不甘心,我怕偏偏自己洗澡的时间,我爸就来了,或者路过。
有时候,过于执着,也真的是挺折磨人的,因为会不停地在心里赌概率,然后把这种并不可靠的概率当成是一种必须要坚持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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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种执着,硬生生让我在这个废品收购站的门口坚持到了大年夜的傍晚,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还有那些因为团圆而亮起的灯火,我心里又滋生出了那种沉甸甸的孤独感,我也因此而想起了自己在路上度过的那些三十晚上……
就在天要黑不黑的时候,我已经看到好几辆私家车,从农村接来了老人,孩子见到老人格外高兴,亲昵地喊着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忙着给红包,他们的爸妈手上就提着各种各样的年货,我仿佛已经看到他们一家人围着电视,一边吃年夜饭,一边看春晚的场景。
点上一支烟,我就这么入神地看着。
忽的,我又想起了春晚,鹿溪就是因为春晚而离开的,既然已经这么无聊和孤独,为什么不看有鹿溪演出的春晚来消磨时间呢?
于是,我在网上搜起了春晚的节目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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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在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我竟然没有在这份节目单里看到鹿溪的名字,却反而看到了左小薇,明明左小薇是在泰国的!
就在此刻,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人,竟然在明令禁止放烟花的天津偷偷放起了鞭炮……
我寻着声音看去,没能找到来源,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鹿溪!
这次,她没有戴棒球帽,而是一顶有耳朵的红色帽子,帽子上印了恭喜发财这样的字样,还有麻将,都是和过年有关的元素。
不知道她是从哪儿买来的,我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向我走来,她所走过的地方,仿佛连雾霾都消失了,让我看到的是星辰,是最美的春天,也是心怀执念却依然温柔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