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随我一起坐在了篝火旁,但坐姿却不似我那么洒脱,她双手抱膝,一直看着我晾在篝火旁的衣服,但却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意思。
我不想把气氛弄得太沉闷,于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对她说道:“没想到你和村支书还挺投缘,你们至少一起玩了四五个小时游戏,才能把手机的电量耗光吧?”
“无聊嘛……”
鹿溪抬头看着我,而后又对我说道:“其实遇到一个能在游戏里面配合默契的人,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我跟文叔约好了,以后有空就一起打游戏。”
我笑了笑……
“你赶紧趁热把姜汤喝了吧……等你喝完姜汤,我给你把脚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没事儿,已经没那么疼了。”
“从来没有见过比你嘴更硬的人,我都已经看见了,那么多的水泡,怎么会说不疼就不疼。”
我故作惊讶之态:“文叔都说让你回避一下,我换衣服的时候,你竟然还看!”
“又不是没看过。”
鹿溪出乎意料地回了我这么一句,我因此而有些恍惚,恍惚中又想起自己只穿了一件底裤闯进她房间的场景,我一直不太愿意回忆起这一幕,因为这毕竟是一件很丢脸也很冒失的事情,但此刻,听鹿溪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释然,所以才会拿来和我开玩笑;如果,连这件事情也都释然了,那我们之间真的已经变得足够亲密。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鹿溪已经从自己的外套里拿出了一瓶碘伏,并做出了一个要帮我脱鞋的动作。
我下意识缩脚,又赶忙对她说道:“别,你可是一个受万人迷恋的大明星,要是让你的粉丝知道你帮我抹脚,非得拿刀把我砍了泄愤!”
“一个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都没有文叔洒脱,他也知道我是演艺圈的,但我们还是可以一起打游戏,而且还互相加了好友。”
“他是因为内心坦然……可我有非分之想!”
我也许真的有些紧张,以至于说话的时候丢了分寸,于是赶忙找补着说道:“是曾经有非分之想。”
“既然现在没有了这非分之想,那你就坦然点。”
说完,鹿溪便拽住了我的脚,然后将我的脚放在她的腿上,拿起棉签,沾了些碘伏,要帮我涂抹。
可是就在棉签要接触到我脚指头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就这么看着我脚趾上的那些水泡,有些哽咽地对我说道:“为什么我们之间会那么难?……我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你也那么在乎……怎么就不能有非分之想了?”
我陷入到了沉默中,鹿溪似乎也没有想在我这里得到答案,她低下了头,终于轻轻将碘伏涂抹在了我的伤口上:这一刻,我的触感好像出了很大的问题,我竟然没有感觉到碘伏带来的痛感,却感觉到了她泪水的温度,就掉落在我的脚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