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乔娇骂了,我也不生气,因为我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我曾经确实很迷恋女人的身体,我把她们的身体当成是一种解药,每次释放完之后,我会突然变得厌恶男女之间的感情,这样就会暂时忘了感情给我造成的创伤,或者说,我会变得不在意这种创伤,我觉得当一个男人把爱等同于性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连情绪都会变得简单……
我不知道这番言论算不算很渣,但这确实是我的经验之谈。
我将烟头踩在脚下,也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却看见有一抹鲜红在顺着雨水往我脚下流淌着……
乔娇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来了例假,雨水又迟迟不肯停歇,这一抹鲜红就变成了一种必然,可就这么一件必然的事情,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开口……
实际上,我真的很尊重她,所以我从来不在这些敏感的事情上乱说话,我只是低头看着,愈发觉得这是一个很惨烈的夜晚,尤其对乔娇而言,天知道此刻的她有多难受,多难熬!
我实在不忍心,便脱下雨衣,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并递给她,示意她用来保暖。
……
一束灯光从远处激射而来,我也因此而看到了被解救的希望,因为这是自我们被困在这里后,路过的第一辆车,除非有很强烈的目的,否则不会有人把车开到这条路上来。
我觉得黑足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可最后停在我和乔娇面前的却是一辆奔驰suv,我对这辆suv的记忆很深刻,因为当时鹿溪就是开着它去“双龙湖”和我见面的。
车门打开,鹿溪撑着雨伞站在我和乔娇的面前,她刚想开口,却将目光放在了地面那一抹鲜红上,她愣了愣,同样身为女人的她,转瞬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又沉默了。
我莫名觉得这一幕很震撼,就好像三个人,卸掉了和肉体有关的一切,只剩下灵魂在相对,可灵魂却并没有因此而获得绝对的自由,所以她欲言又止,我也吞吞吐吐,以至于乔娇什么都不知道。
……
直到坐在车上,乔娇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连忙将我的外套围在了腰间,我和鹿溪则假装没有看见,于是三个人又陷入到了新一轮的沉默中。
……
回到住处,乔娇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我也没有闲着,煮了一锅红糖姜汤,在等待姜汤做好的过程中,我和鹿溪这才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聊天。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在一阵环视之后,说道:“以后你们就打算住在这儿了吗?”
“嗯,这么大一个房子,小常一个人也住不完,三个人住在一起,有事情还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鹿溪应了一声,没有多说,我又转而向她问道:“你打算在小城待多久?”
“等你的篝火晚会结束,我和敏红姐就准备回北京了。”
我点了点头,不知怎么了,我们之间明明没有发生争执,气氛却莫名有些微妙,而一向擅长聊天的乔娇也在自己的房间里迟迟没有出来,偌大的客厅,只听见暖风机在“呼呼”往外吹着暖风。
我想结束这种气氛,便打算找一个话题聊聊,鹿溪却突然看着我的脸,说道:“你的脸变干净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当即便想起了乔娇为我去掉黑头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