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若看着她说出了那两个字:“徐楠。”
梅语诗不断的摇头,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经历过什么,你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眼中逐渐显出一丝慌乱,又压下去:“对,没错,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胡说八道!对!你在胡说八道。”
白兮若看着她:“你很聪明,你知道我说的什么,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还有不到三个时辰你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你糊涂了大半生,最后真的就想糊涂的走吗?”
梅语诗恨恨的看着她:“你少装好人,你不过就是想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白兮若点头:“对,没错,你将那人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这些年,你也怀疑过的,不对吗?女子最会干的就是自欺欺人,当局者迷。”
梅语诗声音沙哑的开口:“若你是我,你会想知道最后的答案?”
白兮若开口:“不会,我若是你,生命最后时刻我不会想知道他如何,好还是坏都无所谓了,落子无悔。”
“只是,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梅语诗笑着笑着哭了起来:“那你都不想知道,你凭什么会觉得我想知道。”
白兮若叹了一口气,拿出手帕,轻轻擦掉她的眼泪,轻声说道:“因为你是一个在小时候就丢了糖的女孩,这终生你都在拼命的找糖,哪怕是砒霜,你也舍不得扔。”
梅语诗愣愣的看着她。
白兮若拿出一颗糖,放在梅语诗的手心。
“这颗糖是话梅糖,小时候觉得有点酸不喜欢,现在长的了反而觉得刚刚好。”
“哪有一直甜的人生,有酸有甜才是人生。”
梅诗语颤着手将糖纸剥开放进嘴里。
眼泪流的更厉害:“是甜的。”
.......
梅诗语吃完糖坐在角落沉思许久。
许久
沙哑的声音开口:“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有次任务我差点死了,是他救的我,后来每次我接的高风险任务,其实都是他帮我完成的,每次见面的时候在南至城汇合,他带了隔绝神识查探的披风。”
“他最开始从未要求要什么回报。”
白兮若开口:“那鞭子也是他给你的吗?”
梅语诗摇头:“不是,但是是他告诉我有三个散修,手中有一件能让我赢的武器。”
白兮若点头:“你为何觉得黑衣人是幕后之人,而不是那三个散修?”
梅语诗眼中闪过厌恶:“我赔了那三个人接近一年,他们就是披着人皮的草包,没那本事。”
“而他......”梅梅语诗双拳紧握。
“鞭子我拿到手的时候,他说,里面的妖力怨气太大了,怕我控制不了,他帮我处理一下,三个月后他将鞭子还给了我。”
“鞭子在没有给他的时候,里面是没有鬼气的,那鞭子被我用赤阳水泡过,当时也怕这里面不干净,后来那人帮我处理过,我就没有再用赤阳水泡过了。”
白兮若继续说道:“你跟他靠什么联系?”
梅语诗摇头:“没有联系方式,南至城城口有家打铁铺,他每年八月会在在那里待三天。”
白兮若看着她:“既然他对你不错,你又为何会想通过宗门处罚来断离跟他的联系?”
梅师语面上露出惊恐:“他最开始那年是好,无偿对我好,我以为他是看上我这身皮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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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的时候,他,他在我身上下了入梦咒。”
白兮若蹙眉:“入梦咒是什么?”
“是邪修的一种术法,我每次梦见什么,他都会看见,后来我每次但凡睡着,他就会控制我,让我去他想看的地方,我每次醒来的时候,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通通不记得。”
“每次醒来,我就会大脑像被人用针扎一样,还是几千根针扎。”
“我是普通内门弟子,很多地方去不了,后来,他......”
梅语诗脸上露出恨意:“后来,他会控制我的身体,让我勾引那些权限更高的内门弟子,让让他们带我去一些地方。”
“最开始只是一个人。”
“后来一晚上是好几个人。”
“我即使是淬体,也承受不住被人天天采元阴,我身体越来越差。”
“我不想继续这样了,可但凡我说我不想做了,脑子就会有一万根针在同时扎你。”
“我想过自杀,他说我若自杀,他就杀了徐楠。”
梅语诗说完看着白兮若。
“我说的都说完了。”
白兮若点头。
看着梅语诗执拗的眼神心里叹了一口气。
“苍梧峰,一般人是上不来的,有阵法加持,可他上来了,他来找我的时候,身上带的玉佩是丹修峰的玉佩。”
“那玉佩是丹修峰亲传弟子的玉佩,且那玉佩上的络子是粉色。”
“那日他苦苦来哀求,可他的身上却有香膏味,这香膏是最近在女修中很火的荔温果味。”
“他来求我了,然后我将他赶走了,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事不过三,你的生死大事,他连第二次上门都未来。”
白兮若转身看着愣在原地的梅语诗:“一个真的喜欢你的男人,是容不了有第二个男人出现的,可这些年,他默认了你的行为。”
梅语诗喃喃的说道:“很多他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有几个,他阻拦过我的,是我没听他的话。”
白兮若看着她:“他是徐家全力培养的嫡子,他的谋略不比你浅。”
“他若是真不知,又怎么会不问,你送他的这些灵宝是如何来的。”
“他若真的心疼你,又怎会在你说你成为何长老的弟子后对他说重新开始,他却不说话?”
“爱是长觉亏欠,就像你一样,哪怕自己早已千疮百孔,却依旧时时刻刻为他着想。”
白兮若说完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人。
“我不会替你求情,我也不会原谅你伤害我及给我下药的事,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你就要上路了。”
“梅语诗,你要是想,我可以将徐楠赶出昆仑。”
梅语诗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可以换一个要求吗?”
白兮若看着她没有说话。
“等我死后,可以帮我把我的骨灰撒向棱谷镇的那条小河吗?我最快乐的日子就是棱谷镇每天在河里每天和爷爷捉鱼的日子了。”
白兮看了一眼她,最后转身离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