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画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讪讪笑笑。
“先生就莫要取笑我了。”
“哎,非也,非也,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确实成熟了很多啊,哈哈。”
自从溪画与云诗缔结姻缘后,溪画似乎又变成了原本的那个溪画,人们认知中的帝君。
包括在许轻舟面前也不再犯二了。
不过从其语气和神情的反馈上,倒是能察觉到些许窘迫和低沉。
看得出来。
这是一个妻管严,云诗前辈恐怕没少调教就对了。
闲着虽然无聊,但是他也没有兴致调侃眼前的溪画,闭着眼睛,风轻云淡道:
“行了,既然没事,那就走吧,忙你的去。”
溪画没有迟疑,赶忙说道:“还有个事。”
许轻舟闭目的双眸上,长眸一扬,暗道果然。
他就知道这孩子,就没有一次是白来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打住,你我可有言在先,当初说好的,你不再烦我,怎么才过去了几年,就忘的干干净净了。”
听闻许轻舟的抱怨,溪画怔了怔,显然是自己的表达出了问题,而许轻舟似乎也有了应激综合症。
每次他来都先入为主的觉得自己要从他锅里捞点什么。
不过这也怪不得先生,以往确实如此。
但是这次,先生确实是冤枉了自己。
解释道:“先生误会了,这次我不求先生帮我。”
'嗯?当真?'
“我在下游遇到几个年轻人,他们来自凡州,说是要找先生,我顺路,就特意给先生领过来了。”
听闻此言,许轻舟不淡定了,从那椅子上坐了起来。
“什么?”
溪画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一直都知道,先生很在意凡州,那个回不去的故乡。
“先生的老家来人找了。”
“叫何名字?”
溪画似笑非笑,不急不慢道:“领头的叫舟平安。”
“舟平安。”
许轻舟站起身来,追问:
“人现在何处?”
溪画一愣,指着山门外的方向,答:
“就在山门外呢。”
听完,许轻舟二话没说,竟是化作一阵风,风风火火的就朝山外而去,路过桃林时,惊起了漫天飞花。
溪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嘀咕道:
“先生今日怎么这么激动,难道......”
脑补一番,眼中一亮,左拳拍向右掌。
“我就说那孩子怎么长得和先生那么像,舟平安,舟平安,许轻舟,绝对是私生子,没跑了。”
许轻舟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横跨了大半个花海。
见山门前站着四道人影,三男一女。
看穿着,皆是苍月的风格。
细看。
一个留着寸头的大汉,一个戴着玉簪的姑娘,还有一个皮肤略黑的少年。
最为显眼的则是四人中间的那个少年,青衫儒生服,背着个竹筐,是一书生,眉宇间隐觉丹青之意。
许轻舟落地山门前。
身侧两名仙音阁的弟子连忙拜见。
许轻舟摆手示意无需多礼,大步匆匆行至四人身前,站定,视线落向四人,眼中神色复杂。
并未言语。
四人亦愣愣的看着他,如同见了鬼一般。
其中那姑娘更是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语出惊人吐出二字。
“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