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改变了他一生的地方。
从天霜城开始,他被系统影响,一心向善,喜上读书,此生难忘。
他去看了那位读书人,为他除去了满坟头的荒草。
一代真人,最终死在书中,葬在字下,唯一遗憾的便是,无一人为其扫墓。
“人死灯灭,一捧红土,我走之后,怕是就再也没人记得你了......”
他进了天霜城,在那畔君归的房顶上,呆了一整夜。
昔日的姑娘,满面白霜,不知可否婚配。
这王霜儿,也快五十了吧。
次日晨时,见姑娘送酒去了。
许轻舟跳下房梁,入了这酒坊。
再入此间,很不一般,感慨颇深。
见一稚子,身着白衫,头戴发簪,单手握书,来到其前,奶声奶气问:
“公子,是要买酒吗?”
许轻舟来了兴致,折扇一关,问了一句。
“你是谁啊?”
小小稚子抱拳于左,朗声自荐。
“笔姓舟,名平安。”
轻舟微微挑眉,又问:
“你父母是?”
稚子微微拧眉,觉得这公子很不礼貌,方初识,岂有问父母尊姓之理。
许轻舟自是看透了小家伙的想法,平静道:
“不愿说,便不说。”
稚子好奇,觉得此人也无恶意,便主动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阿娘就是这店里的老板。”
“王冬儿?”
“正是。”
许轻舟微微点头,心中宽慰些许,庆幸王霜儿遇了良人,生下一子。
长得也算秀气,看着也不痴傻。
算算时间离自上次来这天霜,刚好过了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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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道,看来老板娘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想通了,真是大善啊。
眉梢舒缓,笑意盈眶,这一刻,他是真心为王冬儿感到高兴。
遂笑问:
“你随父姓?”
稚子总觉得眼前的公子,有些不同寻常,细细打量,很像一人,故此没有隐瞒,直言道:
“我无父。”
许轻舟心里一怔。
“你姓zhou,何zhou?”
"一叶轻舟的舟。"
听闻,许轻舟眼底浮现彷徨,思绪再次纷乱。
小声低喃。
“舟平安,舟平安。”
稚子蹙鼻,转身而去,来到桌前,翻书而阅,一边看一边道:
“我知道你是谁,你快些走吧,阿娘一会该回来了,若是看到了你,又该哭了。”
许轻舟自是已经明白了一切,舟平安乃王冬儿之子,却非亲生。
只是这名字,让他难免不多想。
自己无意间的路过,却是误了姑娘一生。
他非无情人,只是从未生情,也不敢生情。
哪怕如此,还是造就了如今的结局,自己是因,故此有了这果。
便是无错,心中也有愧。
他慢慢走到了舟平安面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阿娘说的?”
舟平安头也不抬,继续阅书,抽空回应。
“许轻舟,苍月国师,忘忧先生,私塾里,医院旁都贴着你的画像,我阿娘的床头,也贴着一张,虽然画的和你不太像,不过从刚刚你的反应来看,你就是了。”
许轻舟微微动容,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很难得,知道自己是国师,却能泰然自若,安然处之,更是难得。
“既然知道我是国师,你不害怕?”
稚子平和,抬起了头,反问道:“我为何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