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坑到朱重八那个老登,顶多也就是拼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这让杨少峰感觉很是不爽。
而做为一个宽宏大量的好女婿,在没能成功坑到老丈人的情况下,杨少峰也只能把一肚子的郁闷发泄到公务和杂务上面。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杨少峰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对宁阳县所有的吏、役们说道:“打从洪武四年正月开始,你们就算是正儿八经不入流的官了。”
“以后宁阳县里没有什么书吏、胥吏、衙役、杂役之分,统统算做是不入流,以后根据各自所做事情的不同,拿不同的俸。”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很扯淡的概念。
总有人喊着朱皇帝给官老爷们的俸禄太低,而官老爷们要负责的工作又太多,需要官老爷们自己掏钱雇佣吏、役和幕僚。
这种说法就纯属于一个月拿着三千块钱的工资,去共情某位姓马因为某金服而挨了铁拳,属于是扯到不能再扯的瞎扯淡。
吏是拿俸的,有编制,役是服徭役的,没编制,前者的俸由地方官府截留下的赋税承担,后者根本就是不给钱或者由县库里拨付一部分钱粮。
如果让官老爷们自掏腰包去雇佣大量的吏、役,别说一个县动不动就一两百个吏、役,官老爷们的腰包是否能承担的起,就算能,官老爷们也只会彻底摆烂而不可能自掏腰包。
甚至可以这么说:朝廷规定上县有一百个衙役的名额,官老爷们实际上只用八十个衙役,剩下二十个衙役只有名字,省下来的钱粮就落到官老爷们的口袋里了。
至于说真正超额的情况,比如说朝廷规定下县有三十个衙役的名额,县老爷却用到了五十个衙役,多出来的二十个其实也没人管,只要县库能承担的起就行。
这也是为什么巡察御史沈灏来宁阳搞四不两直时,吴彦虎和陈墨敢当着沈灏的面正大光明的说吏、役超额然后哭穷的原因。
杨少峰看了众多的吏、役们一眼,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可以说好也可以说坏的消息,那就是跟其他的官老爷们一样,你们也会被考核。”
“考核能得上者,有升官的机会,考核只得中者,维持原样儿,若是考核只得下……那就只能被开革出去,连不入流的官都没得做。”
说到这儿,杨少峰又忍不住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道:“一群混账,本官当初让你们跟着读书识字,一个个哭天喊地的瞎叫唤,现在本官看你们怎么办。”
紧接着,杨少峰又将目光投向吴彦虎和陈墨、吕鹏三人:“还有一个更加单纯的坏消息,就是你们三个以后跟六房、三班的人都要写工作报告和年终总结。”
“还有,二月二的春耕,本官暂时没办法主持了,你们三个替本官主持。”
“至于府试,也同样交由你们三个去办,你们三个商量商量,看看由谁带着咱们宁阳县的生员去一趟济南府参加府试。”
一说到府试,杨少峰又忍不住想要骂娘。
登州府的府试还要自己操心,而更气人的是登州府的府学还没有建好,登州的那些生员们就算考中了,也只能临时在蓬莱县的县学里借读。
还有让汪广洋和常氏兄弟帮忙搜罗的果树树苗,等到开春的时候还要安排人把树苗种下,而且还不能因为种树苗而耽误春耕。
他娘的,这些破事儿等回了登州再说,反正登州府有一个同知,该使唤的时候一定要使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