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那场景简直太可怕了!”婉山插嘴道:“当时全村的青壮年都出动打蛇,我也去过。我记得有天晚上村东头的张寡妇向我们求助,让我们去她家帮忙打蛇。我们去到她家的时候,发现到处都是毒蛇。
院子里毒蛇肆意游走,灶台的水缸里面也盘绕着大蛇,锅里也有花花绿绿的蛇。最可怕的是她家地窖,完全变成了一个蛇窝子,里面盘踞着大小不一的毒蛇上百条,不停地吐着信子,发出滋滋声响。
好几个年轻人当场就吓尿了,留下我们几个胆子稍微大些的,找来一些干草,一把火把张寡妇家的地窖给烧了。那些毒蛇就在火里乱窜,烧得噼啪响,浓烟冒出来,弥漫着刺鼻的恶臭!”
我和小果果听得头皮发麻,手足一片冰凉,光是想想满村都是毒蛇在游走的场景,也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后来呢?”小果果接着问。
“就在村民们一筹莫展,准备跟蛇群展开长期对持的时候,村子里突然来了年轻男子,名叫苏泳堽,自称自己是巫师,能够平息凤仙村的蛇灾!”婉山说。
婉山媳妇接口道:“当时村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巫师提出的办法很简单,却也很残忍!他说凤仙村之所以遭到蛇灾,是因为得罪了黑水潭的河神,要想平息这场灾难,就要用村子里的年轻女孩去祭河神!
大部分村民刚开始都不同意,都觉得这个巫师瞎鸡巴扯,毕竟谁也舍不得献出自己的女儿做祭品。但是有些村民还是愿意试一试,他们把目标盯上了村子里的那个傻妞。
傻妞生下来得了小儿麻痹症,没有治好,脑子一直都有些不太正常。傻妞的父母早些年进山打猎的时候,失足滚下山崖摔死了,只剩下老奶奶跟傻妞相依为命。
有天晚上,一拨村民闯进傻妞家里,强行掳走了傻妞,把傻妞交给巫师。巫师让人给傻妞做了条大红色的裙子,把傻妞打扮成新娘子的模样,然后带着几个胆大的汉子,穿着红衣红裤,装扮成送亲队伍,一路扛着野猪笼子,将傻妞带去了黑水潭祭河神。
说来也怪,自从傻妞祭了河神之后,村子里的蛇灾真的就平息了。只在一夜之间,村子里便再也看不见毒蛇的影子了!
如此一来,村民们都把巫师奉如神明,对他言听计从,还把他供奉起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巫师说了,要想凤仙村长久没有灾害,每隔两月就要送一个年轻女孩去祭河神,方能保佑一方平安。现在是第六个月,我们家婉宁命苦,是第三个送给河神的祭品!”
说到这里,婉山媳妇忍不住抹着眼泪,呜呜咽咽哭了起来,神色悲苦。
“巫师怎么会选中婉宁的?”我问婉山媳妇。
婉山媳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的祭品都是由巫师钦点,他选中谁就是谁!”
我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沉思了一会儿:“大婶子,之前那两个祭河神的女孩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婉山媳妇说:“一个我刚刚说过了,是傻妞,没名字,傻妞就是她的名字。还有一个是小花,她俩跟婉宁一样大,都是十四岁!”
我心里微微一怔,十四岁?!三个被送去祭河神的女孩都是十四岁?!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吗?
我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凤仙村以前还发生过其他怪事情没有?”
“没有!”婉山说:“我在这里活了半辈子,凤仙村一直都很安宁!山里有蛇并不稀奇,但我们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蛇,而且还有不少毒蛇!”
我沉吟道:“也就是说,在蛇灾发生之后没过几天,那个巫师便出现了?”
婉山点点头:“三五天吧,闹了三五天蛇灾,那个巫师就出现了!”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事儿会不会这么巧合,为什么蛇灾一发生,那个巫师就出现了呢?这场蛇灾跟巫师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我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没表面那么简单。
“大兄弟,你们知道那个巫师住在村里什么地方吗?”我问婉山。
婉山说:“住在村后面的那座山神庙!那座山神庙原本已经破败不堪了,后来巫师来了之后,指明要住在山神庙里,说那里便于他清修。村民们对他敬如神明,争先恐后地重新修整了那座山神庙,让巫师舒舒服服地住在里面!平时没有巫师的命令,没有人敢靠近山神庙,因为巫师不喜欢让人打扰他的清修!”
山神庙?!
我扭头给小果果使了个眼色,小果果会意,立马放下筷子,伸了个懒腰:“哎呀,赶了一天路,好困呀,我想睡觉了!”
婉山赶紧让他媳妇把隔壁的厢房收拾出来,然后我和小果果跟婉山一家晚安作别,回到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