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不仅力气巨大,而且性情凶悍。在唐朝《宣宝志》一书中,还记载着宣州江中一只巨鼋上岸与猛虎搏斗的情景。据说当年下了半月暴雨,暴雨过后,一只巨鼋现身在了宣州江畔。宣州江畔丛林环绕,丛林里面多猛兽,一只吊睛白虎走出丛林到河边喝水,正好撞上了这只巨鼋。
吊睛白虎刚开始以为是一块灰色的大岩石,不曾想到从岩石旁边走过的时候,那块岩石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吊睛白虎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那东西不是一块岩石,而是一只活物。吊睛白虎可是丛林一霸,没想到竟然被这只呆呆笨笨趴在江畔泥地里面的巨鼋吓了一跳,心中着实怄火,忍不住冲那只巨鼋发出了霸气的怒吼。
但令吊睛白虎没有想到的是,巨鼋根本就不惧怕它,反而抢先向白虎发起了攻击。嘴巴一张,猛地掉头朝那只白虎咬了过去。白虎反应也是极快的,立马往边上一跃,躲了开去。吊睛白虎异常愤怒,扬起锋利的虎爪向巨鼋当头抓落。巨鼋的脑袋迅速往甲骨板里一缩,虎爪落在了坚硬的板壳上面,丝毫没有对巨鼋造成伤害。
巨鼋就这样一直与吊睛白虎缠斗了至少半个时辰,吊睛白虎累得气喘吁吁,却始终没有占得优势。巨鼋背上坚硬的甲骨板就像一件铠甲,借助铠甲的保护,巨鼋不仅没有遭受到白虎的伤害,反而好几次给白虎造成了威胁。终于,吊睛白虎主动放弃了战斗,它对这只巨鼋实在没辙,最后只能选择绕道而行,远远地避开了巨鼋这个怪物。”
在叶教授生动形象地讲述中,我们走到了巨鼋背部的正中央。令我们感到异常惊讶的是,在这只巨鼋的背部中央,竟然矗立着一块巨大的青色石碑。石碑高约三丈,宽约两丈,厚一丈有余,就像一个高大的巨人站在巨鼋背上,守护着这座千年古塔。
石碑的东南西北四个角上立着四个白森森的兽骨支架,也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棒子骨,又粗又壮,每四根棒子骨交叉拼合成一个支架。支架上面架着一个浅口青铜盆,青铜盆的边缘密密麻麻地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青铜盆里燃烧着四团长明灯火,将这块巨大的青色石碑映照得亮堂堂的。
叶教授带着惊叹的口吻说道:“我只在一些庙宇和古墓里看见过驮着石碑的石雕鼋,没想到当年的西夏人竟然用真正的巨鼋来驮载石碑,用现在的话来讲,简直是太牛逼了!”
我们讶异地看着这块青色石碑,西夏王朝花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来打造这座奇怪的古塔,仅仅只是为了埋藏这块青色石碑么?这实在是大大地出乎了我们的预料。按常理来讲,这座古塔下面应该埋藏着许多稀世珍宝,或者西夏王朝的镇国之宝,抑或是西夏皇帝的灵柩,怎么……怎么只有这样一块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石碑呢?
我们带着满腹疑惑把目光投向那块如巨人般高大的石碑,只见石碑上面用朱砂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整块石碑就像一面文字墙,粗略估计,那些方块字少说也有上千个。红色的字体与青色的石碑交相辉映,在长明灯火的照耀下,浮现出奇异的色彩。而且不知道当年工匠在雕刻这些方块字的时候运用了什么视觉处理手法,使得这些方块字在灯火的照耀下,仿若凸显浮现在石碑表面,就像水纹一样轻轻荡漾着,显得亦幻亦真,非常神奇。
古枚笛率先激动地叫喊了起来:“这些是西夏文字!这些是已经失传的西夏文字!”
作为考古专业的高材生,虽然我们看不懂西夏文字,但是对于西夏文字的历史起源我们还是非常熟悉的。西夏景宗李元昊正式称帝前的公元1036年,也就是大庆元年,李元昊命大臣野利仁荣创制西夏文字。三年始成,共五千余字,形体方整,笔画繁冗,又称为蕃书或蕃文。
西夏文字的结构仿造汉字,又有其新的特点。西夏文字用点、横、竖、撇、捺、拐、拐钩等组字,斜笔较多,没有竖钩,单纯字较少,合成字占绝大多数。书体也有楷、行、草、篆,楷之分,楷书多用于刻印,篆书散见于金石,行、草常用于手写。
李元昊将这五千余西夏文字定为“国书”,上至佛经诏令,下至民间书信,均用西夏文字书写。为了方便人们学习西夏文字,西夏还编写了字典。1227年西夏亡于蒙古帝国,西夏文字也随之逐渐湮灭。
西夏文字不仅笔画繁冗,而且语法结构非常独特。在句子中,谓语动词往往位于末尾,宾语则放在动词的前面,而形容词有时则放在名词之前,有时则置于名词之后。虽然国内外学者经过长期研究,对西夏语言的规律有了一些了解,但是很多问题仍然有待于进一步探索。
鉴于这种种因素,时至今日,已经鲜少有人能够认识西夏文字,放眼全国,乃至全世界,能够破译西夏文字的专家可谓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所以西夏文字也被称作“西夏死书”,或者是“西夏天书”,意思是没有人能够破译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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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古枚笛望着刻满西夏天书的石碑老半天,根本连一个字都不认识。我们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叶教授,叶教授连连摆手:“你俩可别看着我,我又不是神人,不是什么东西都知道的。这西夏天书晦涩难懂,全世界能够读懂西夏天书的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人。虽然我不知道这块石碑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但是按照经验推断,这应该是一块叙事石碑,上面可能记载着一段有关于西夏王朝的秘密!”
仰望着这块高大的石碑,我们的心里都涌起浓浓的失落感。我们历尽千辛万苦,豁出性命来到这里,原本就是想探寻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西夏之谜。没想到一路走到最后,不仅没有解开心中谜团,反而陷入了更大的困惑当中。
我长叹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露颓然之色:“真是太郁闷了!看来我们这趟算是白来了!”
古枚笛也禁不住黯然神伤:“哎!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