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的视线落在棋盘上,漫不经心道:“确实。”
“王妃一句话都没说,她们为这些风言风语去闹。”
“花庶妃说不想搬院子,可若莲侍妾被克出了点什么事,她又担待不起,行事没个章程。”
“莲侍妾嘴上说着她搬院子,实则以退为进,想让花庶妃主动避开她。”
落下棋子,谢润笑道:“毕竟,总不能真让她一个快生了的人搬院子?出了点事,花庶妃和王妃都得担责任。”
陆侍妾听得连连点头:“奴婢也是这般想的。原以为莲侍妾是个单纯没心机的。”
“可如今她那小心思,当谁看不出来?花庶妃若挪了院子,以后谁不看重她和她肚子里那个几分?”
毕竟庶妃为了避风头,都得搬院子。
可见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份量。
王府后院这么大,无论是做主子还是做丫鬟,都要争那么一口气。
这一口气是虚的,却能立个不好惹的牌子,能让自己少受些欺负,多些好处。
陆侍妾笑道:“照我说,那就把秋枫院改个名字。去了个秋字,总不会克着谁了吧?”
“或许一开始,王妃有动过这念头。不过自莲侍妾和花庶妃去找过她后,这件事怕是行不通了。”
陆侍妾面露不解:“为何?”
“事情都闹到王妃面前了,就相当于摆上了台面。无论秋枫院这边有什么改动,都像是在朝莲侍妾示弱。”
“花庶妃只要没傻到底,就不会退一步。”
陆侍妾想了想,“那莲侍妾……不就是白折腾一场?”
谢润意味深长的道:“谁说她白折腾一场了?”
“今日这事,若是你,你可敢到青松院和花庶妃打擂台?”
陆侍妾哑然,“她就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还真是胆子变大了。”
搁在江侧妃呼风唤雨的时期,莲侍妾连个屁都不敢放。
如今竟然敢和花庶妃打擂台,还没被斥责,说明身份已然和以前受欺负的小可怜不一样了。
陆侍妾后知后觉道:“是奴婢还在用以前的眼光看她。她如今……是不同以前了。”
这其实就是莲侍妾争这口气的意义。
谢润笑道:“我觉得这事,不像是万侍妾挑唆。倒像是莲侍妾自个的主意。”
万琳琅喜欢出阴招,但不会在小事上恶心人。
毕竟她总爱给自己披一层温顺无害的皮。
陆侍妾拿帕子擦了擦嘴:“也是。她毕竟是那地方出来的人,见过的世面比我们多多了,怎么可能真是个单纯无害的?”
只是以前和江侧妃身份差距太大,又初入王府,不了解情势,才会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
谢润:“虽说不能以出身论人。但人的脾性行事大都和生活出身环境有关。莲侍妾……不可能真是个没心眼的。”
“不过她有没有心眼,也碍不着咱们的事,如今只盼着,莲侍妾可别真的被秋枫院克着了。”
陆侍妾也露出看戏的表情,“这事……难说。”
谢润不信什么大师。
上辈子她刚得病,父母不知带她拜了多少佛,求了多少神。
该死的时候,半点没耽误。
可架不住古代人是真的信。
如今她也不知道秋枫院克人的事情是真是假。
若真有人被克着了,这桩事还有的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