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姐姐可当奴婢是个贱皮子,和她们院子里闹成这般模样,如今竟还要不自量力的想去救人。”
陆侍妾见谢润沉默不语,犹豫半天才问道:“谢姐姐,你说我若去求王爷,王爷可会对平安从轻处罚?”
其实陆侍妾也知道自己问谢润这话不合适。
毕竟平安牵连的木薯粉事件,谢润正是受害人。
只是她实在是没法子了。
她本来想直接去找景王求情,是身边丫头提醒她,让她来向谢侧妃探探口风。
贸然前往求情,救不了人也就罢了,若惹怒景王,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润听了她的话,沉思片刻,摇了摇头:“真要我说,你就不该去求情。”
陆侍妾眼眸一怔,沉默半晌,“身边人都这么劝我,我自己心里也清楚。如今是多事之秋,不牵扯进事情已然是大幸,偏我还要自找麻烦。”
她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偷炭的事情我心里对她有亏欠,又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了她的债,这辈子注定给她当一辈子奴婢。”
“我总是不忍心看着她和平安就这么被冤枉死……”
陆侍妾倒不会不识趣去让谢润替她向景王求情,谢润也不会明知故问陆侍妾为什么不求她。
这一点上,两人十分有默契。
谢润似有几分惊讶,沉吟道:“你这么相信平安和安侍妾?”
陆侍妾讥嘲一笑,“奴婢好歹伺候她这么久,也和平安做了十几年姐妹,对她们不说看的透透的,也有八九分准了。”
“这事,不可能是平安和安侍妾做的。”
谢润:“人总是会变的。”
“我倒希望她们有些变化。可这两人,一个自私懦弱,一个愚忠固执,这辈子也变不了。”
陆侍妾笑道:“其实王府后院发生的事情,都很好猜。”
谢润一愣。
陆侍妾淡然道:“谁得利,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万侍妾和方媛儿结怨已久,如今这两桩案子分别落在两人身上,那她们怕就是幕后凶手。”
“只是看谁做的干净隐蔽,能不能成功把事情全嫁祸在对方身上。”
谢润笑道:“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亏得我之前还猜了大半日。”
只是想到了什么,谢润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旁观者清……只怕王爷也早猜到了?”
陆侍妾道;“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府里的事情,怕从没有能真正瞒过王爷眼的。”
“你就这般信任王爷?”
陆侍妾笑了笑,“倒不是信任。只是奴婢伺候安侍妾这么久,在府里也待了许久,隐约也有所感觉。”
谢润点了点头,才继续刚刚的话题:“我是不建议你直接去向王爷求情的。”
陆侍妾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换上几分愁意和无奈。
“奴婢知道自己在王爷面前没一分面子,可无论能不能成,总想去试试……”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到谢润的话,陆侍妾抬头,眼底有几分惊讶。
谢润提示道:“王爷是个冷面无私的性子,贸然去求他轻饶平安,一没证据,二不符合规矩。”
“无论是谁去,王爷都不会开这个例子。”
这些道理陆侍妾都明白,只是不死心罢了。
谢润又道:“与其求情,你不如求去地牢见平安一面。”
“一味替平安求情,只会令人厌烦,不如适当示弱哭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念及你们的姐妹情分,王爷或许会心软一二,让你去见平安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