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知道,老的那把少师,是他的呢。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溜走的葬金阁捉住。
三个小的,也是这个想法。
“我们现在,要怎么找葬金阁?”南宫弦月静下来问道。
李相夷蹙眉思索了一番。
“去倚芳楼。”
此话在三个大的脑中,炸起平地一声惊雷。
“去哪?”
李相夷以为他们没听清,清楚地重复了一遍。
“倚芳楼。”
为防止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小笛飞声正正经经地说明了一下。
“青楼。”
说完,怕家里长辈多想似的,李相夷又急忙补了一句。
“你们放心,我们不是去找乐子的。”
但三个大的,并不是惊讶青楼这个地方,因为秋黎的事,他们知晓此地。
也不是担心三个小的会去找乐子,因为这三个规矩得很。
他们不明白的是……
“你们怎么会想到去这个地方?”李莲花疑惑问。
“先前忘了说。”小笛飞声开口言明。
“葬金阁卖我们的两个消息,其中一个,就跟倚芳楼有关。”
他是拧着眉说这话的,忧虑沉沉的样子。
南宫弦月把这种忧虑,点了出来。
“可是,葬金阁都跑路了。”
“他们卖给我们的消息,十有八九也当不得真。”
“此一去,岂非自投罗网。”
李相夷搓着剑,斟酌了一下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何况,我们也没别的线索了。”
“就算是假的,他们既然敢放出来,想是为引我们前去。”
“反之,我们也能顺下去,揪住他们的狐狸尾巴。”
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咬了咬槽牙,右手顺势攥了一下。
李莲花挨着他走,感到垂着的毛边袖子一扯。
“……”
这虽是个好主意,可揪就揪,拽他衣服干嘛呀!
他拍下他手,“你揪着我了。
“松一松。”
李相夷手背轻微一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止攥住了空气。
他撤开手,并没有不好意思。
“你不也老狐狸吗。”
“你少骂我。”李莲花白他一眼。
刚白完,笛飞声就垂着眸,扫着他袖上那圈白毛边,揶揄道。
“狐狸毛,是挺像的。”
方多病闻言,笑了一声。
小笛飞声牵了牵嘴角,南宫弦月也是乐。
李莲花憋了两口气,心下决定。
赶明儿,要换身没毛边的衣服。
无意的插曲过后,他们又说起正事来。
李莲花神色肃起,话对三个小的。
“有件事,我们想,有必要跟你们说一下。”
“什么事?”
三个小的见他们神色认真,心下提了一提。
“闲云山庄。”笛飞声背着手,沉声道。
方多病目光,扫过李相夷和小笛飞声。
“你们可还记得,一个姓秋的姑娘?”
李相夷脑中,一下子就想起来一个人。
“秋姐姐?”
小笛飞声也想到了她,但他不会随口叫人姐姐。
三个大的“嗯”了声,把关于秋黎的事情,还有妙手空空赎人的事,都向他们说了。
“怎会如此……”
李相夷和小笛飞声,皆升起股发胀的感觉来。
就好像很久前见过的一只鸟儿,飞远去了以后,突然间的某一天,听闻了它折翅的声响。
那种声响刺剌剌地扎破耳膜,扎进毫无准备的心头去。
他们对视一眼,下定打算。
为不为寻剑,这倚芳楼,都非去不可了。
只有南宫弦月,有点子发懵。
不过他听着听着,知道是他俩小时候相识的人,遭逢了难。
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他胸中也义不容辞。
于是乎,六个人就商议好了一块去。
他们到黑市门口时,妙手空空还在等他们。
就是打发时间的茶,早已喝尽了。
他不敢多要,这碗就是由于同老板熟络,白要来的。
多要,就不好意思不给钱了。
他现在,连囊中羞涩都算不上,而要叫囊中空空了。
见六个人影晃来,还老远,他就跳下长条凳招手。
李莲花他们过去,同他说了等会去倚芳楼之事。
并道,“你就别去了。”
“为什么?”妙手空空一时不理解,急问。
他可不能放着义妹不管不顾。
李莲花打量他两眼,说,“你这张脸,倚芳楼都熟了。”
“自然会有所防范。”
“我们就不一样了,脸生。”
其实可能也不生,就李相夷天下第一那名头,还有招摇样。
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能认出来。
不过,倚芳楼心知肚明妙手空空的目的,应该不清他们的目的。
哪怕清了,他们动用武力手段的胜算,也远胜于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想了想,深觉有理,就没叨着要去了。
折腾也快半天了,萧索的金乌沉去,天空勾勒起淡淡霞光。
他们出了黑市。
出庄门前,把二百两保金要了回来。
其中一百两,是李相夷他们三个小的的。
云霞消散殆尽,天朦胧黑时,他们回到了城内的热闹街巷。
随便找了个馄饨摊,匆匆吃罢晚饭,就往倚芳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