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其他>莲花楼之红绸快> 第82章 过刚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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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过刚易折(2 / 2)

真气前所未有地迸出,又分成不计其数的小股。


无序地狂乱着,呼啸着,恍要把空气揉成满身碎骨。


李相夷辗转其中,挥砍出一股股真气,间不停歇地抗击。


正所谓遇强则强,他心下大悟。


真气聚凝于剑,而后犹如大山坠于旷海。


惊世骇俗的巨响中,海波荡开。


真气也荡开,方圆千里,一泻而去。


江百回被重重贯到台下!


此乃“千里暮云平”。


李相夷即刻还剑入鞘。


广大的真气平静下来,收束着减小了伤害。


他跳下台去,对江百回伸出手。


“前辈,承让了。”


江百回借着他力道起来,擦却嘴角血迹。


“看来,”他遗憾道,“我那酒庄是没人要了。”


“您可以问第三个人。”李相夷扬眉。


“不了,”江百回摆手,“想必……”


想必很久不会出这样的后辈了。


“我给你算个命吧。”他牵唇一笑。


“您会算命?”李相夷有些不可思议。


“略通一点。”江百回倚剑道。


“我观你面相,至刚至正,日后在江湖中,必是木秀于林。”


“只是……”


他轻叹一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过刚易折,慧极必伤。”


他一搭李相夷肩膀。


“当心了,年轻人。”


李相夷明白又懵懂地一拱手,“受教了。”


江百回提剑远去。


“走了。”


“有机会请你喝酒。”


“多谢。”李相夷道。


而这时的台下,已轰然了。


江湖第六,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打败了,还是用半多炷香。


一群人哭丧,一群人欢喜,闹哄哄地收打赌的银钱。


看客席的单孤刀赤红了眼。


饶是这样,他还远远抱拳恭贺。


肖紫衿捏紧了拳,邦邦硬。


他干笑着,迎合着明眸盈笑的乔婉娩。


“你们说,相夷会打到第几?”


她望着招展的白衣身影。


“前三。”石水随便猜。


“这何从知道,总,总之,不会低吧。”肖紫衿磕绊道。


乔婉娩听罢,说,“我想,会是前三。”


像他们一样,看客席的不少人,也这么押了起来。


李相夷往座位去时,听到这么些小话。


“不知道我自己押,能不能押对,从而……”


从而捞一把钱。


反正,小时候也如此这般,从南宫弦月的小弟那里赚过不少。


琢磨片刻,他还是放弃了。


走到李莲花面前,叉腰道,“你猜我刚比试时,想到了你说的什么?”


“这我哪能知道,”李莲花有些好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


笛飞声一挑眉,“差不多。”


李莲花白他一眼。


李相夷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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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继续问李莲花,“你猜一猜。”


李莲花不想猜,“你爱说不说。”


李相夷瘪下嘴,然后道,“我刚‘仆姑射寒月’那一式,想到了你说的叉鱼的原理。”


“怎么样,”他嘚瑟,“我是不是很会变通?”


李莲花摇头拨开他。


“坐着去,别挡我视线。”


“这都看不到别人打了。”


李相夷只好带着满头冷水,回位子去。


“哎,”刚坐下,南宫弦月就戳他,“你刚说叉鱼。”


“我看邱无涯那莲花池,养了不少鱼。”


“要不,我们叉几条来烤。”


小笛飞声瞥他一眼,“等你打得过再说吧。”


“是啊,”李相夷也道,“当心被发现了,赶你出去。”


“听说那鱼名贵得很,都是用精细料养的,一条就价值千金。”


“昨日……”


昨日就有几个人,下网捞鱼。


还用内力驱鱼入网,闹死了不少。


结果不但被邱无涯索了赔偿,还被逐出庄去了。


南宫弦月只好作罢。


边上的方多病,则小声向李莲花打探。


“你以前会叉鱼吗?”


李莲花看他一眼,“那倒不会。”


“那你怎么想出那一招的?”方多病奇怪。


“没有鱼,自有别的东西。”笛飞声理所当然。


“也是。”方多病不再纠结。


他师父什么人?


纵不会叉鱼,也有千百种法子。


白日渐渐蜷了身子,暮色四合。


天空中霞光流泻,昏黄地倾斜着。


锣鼓一惊,这天的武林大会结束了。


江湖客散去。


李莲花一行,慢慢往客栈去。


狐狸精不知打哪儿窜出来,跟在他们脚边。


“李莲花,今日我们赢了,有什么奖励没?”


李相夷期许问。


“让他借客栈的厨房一用,给你们做顿饭如何?”


笛飞声捉弄般地提议。


三个小的集体排斥,“那还是算了。”


几秒后,李相夷再度问,“真的没有吗?”


李莲花悠游理理衣袖,“你们又不是给我赢的。”


“也不是给我。”笛飞声抱臂。


“再说,”李莲花一顿,“你们赢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那好处自然是有的。”李相夷列举。


“你们看,你们比我们大这么多。”


“等哪天老了,打不动了。”


“我们可以保护你们啊。”


方多病打出只手,“诶,我可不老。”


剩下两个“老的”,递了记眼刀过去。


递完,李莲花扯唇一笑。


“小屁孩胡言乱语。”


过了会,他还是撑开了腰间的蓝布袋子,从里面摸出几颗糖来。


“伸手。”


五只手伸在他眼前。


他往年轻的那三只手,各搁了两颗。


随后一拍方多病和笛飞声的,“你们两个又不打擂台。”


两只手岿然不动。


李莲花只好憋着气,往上头放。


进客栈吃罢晚饭,几人一狗,就上楼了。


三个小的倒没立刻回房,而是挤去李莲花那里,各自领了些药,回去处理伤口。


夜色深浓。


江湖客纷纷入睡,唯有鹿鸣山的虫鸣阵阵。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四层右排一间房中,躺床上的人醒了。


不是自然醒的。


他正在袅袅的安神香里,作罢美梦。


可倏然间,嗒——


什么东西滴在鼻子上。


他欻地坐起来,一摸。


湿的。


“谁在楼上撒尿,有没有功德心啊?”他窜起股邪火。


嗒嗒嗒,又是没完没了的几滴。


从他额头滚向眉心。


要再骂,转念一想……嗅一嗅。


不是尿骚味,是腥味。


再一捻,有点黏。


一种常见于他们江湖人,打打杀杀的味道与触感。


思及此,他恐惧起来。


遂连忙下床,摸索着去点烛火。


黢黑的屋子亮起来。


他仰头望去,不由得尖叫出声。


红稠的血渗透过楼上的木质地板,滴到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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