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血婆则破口大骂,“你小子再胡说一个试试!”
“我胡说,这还不是事实吗?”杜楠难受地抽搐一下。
抽完振臂高呼,“妖女,妖女!”
有些看客跟着义愤填膺,把雪公血婆的声音压了下去。
角丽谯一时成了众矢之的。
她张惶地站在台上,四面八方都是噪耳的讨伐。
就像小时候养蝎子时,那群孩子围着她,转圈喊她“小怪物”。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确像一只蝎子,像一个怪物。
可现在,她已经不那样了。
为什么,还是有那样的声音环绕不断……
她真的没有给他下毒。
“那人刚在台上时,伤口还是红的。”李相夷扫眼杜楠的伤口。
“这一到台下,就变黑了。”
“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在唱戏。”
“诶,”他手背拍下旁边,“你不去帮一把?”
小笛飞声不动如山,“武林大会点到为止,多少还是会受伤。”
“邱无涯这里有大夫,一验便知。”
“角丽谯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这点小事,何须人帮忙。”
“这么说,”李相夷揶揄,“你是想帮的了?”
就是因为事太小而已。
小笛飞声横他一眼。
刚横完,南宫弦月又闻到了八卦的气息,追着李相夷问。
小笛飞声递他一记眼刀。
南宫弦月缩回去,打算私下再问。
此时的角丽谯,果然冷静下来。
她走到台边,俯视着杜楠。
“你确定我给你下毒了吗?”
杜楠反问,“怎么,不敢承认啊?”
“我最后问你一遍,”角丽谯冷而清晰道,“你确定我给你下毒了吗?”
杜楠十二分地确定。
角丽谯撇开他,正欲向邱无涯找大夫。
顷刻间,目光逮住一道现成的墨绿身影。
“李莲花,你不是大夫吗?”
她喊,“来,给这人看看。”
“免得救迟了,待会毒发身亡了。”
闻言,李相夷三个小的眺去。
果不其然,李莲花三人来看武林大会了,正从一小道穿过擂台下,找地方坐。
本来挺隐蔽的,这下全曝在众人眼下了。
还有不少人识得他们,纷纷抱拳客套。
李莲花看眼台上的角丽谯。
心道,“这角大美女,还真是不客气啊。”
就说这武林大会不能来吧,一来就没好事。
无奈下,他只好走向杜楠。
“这位杜兄台,还请让在下诊一诊,也好解你所中之毒。”
杜楠一见,略有慌张。
他咽口唾沫,而后灵机一动。
凑近李莲花小声道,“李大夫,这个您笑纳。”
李莲花低头一看,竟是锭金子。
他微微一笑,撤开一步,“这无功不受禄。”
“我的诊费也就五两,要不了这么多。”
金子登时裸在青天之下。
杜楠唰地红脸,抓着金子往后退。
“小宝。”李莲花使了个眼色。
方多病扣住要溜的杜楠,剑略一出鞘,他腰间的锦囊便破开来,漏出大把熟透的桑葚。
李莲花从袖中摸出两根细长银针,一针扎他伤口,一针扎了颗桑葚。
两针皆是乌黑,嗅来的味道倒一样。
他把两根银针,又拿给些看客闻了闻。
原本叫嚣的人,悉数闭嘴了。
角丽谯转向高台,眉目高挑。
“邱盟主,不知这栽赃陷害,会作何处理?”
邱无涯招来两人,把杜楠押走,逐出了武林大会。
角丽谯继续打擂台。
李莲花三人,则往李相夷他们那边去了。
“不是说不来吗?”李相夷眉梢一扬。
李莲花一挠鼻子,“这不你大徒弟,非要闹着来。”
“别都往我身上推行吗?”方多病无语地用指头戳人。
“明明是你和阿飞想来。”
笛飞声斜他一眼。
而后问,“打多少场了?”
三个小的,就列举谁谁谁跟谁打,又打了多少场。
笛飞声不耐烦听,打断道,“我说你们。”
其他人有什么好听的。
三个小的摇头,“没打。”
“你们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李莲花顺顺衣带,“这都这么久了,为何不去?”
三个小的异口同声,语中有种平淡内敛的张扬。
“等万人册前十。”
说的也是,李相夷和小笛飞声,挑过了万人册第九的凤凌烟姐弟。
南宫弦月在小笛飞声与鬼手风烈那一战后,也去找了人,并将其挑败。
而万人册前十,算江湖里高手中的高手。
他们不会轻而易举上台,一般要等到比试的后半段,或看到新秀中,谁谁谁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才去打一打。
又或者,在等一个有实力切磋武艺的人。
但是,在有万人册前十上台之前,李相夷还是被迫上了次台。
角丽谯打累下台后,肖紫衿飞上了擂台。
向四方拱手,“在下肖紫衿,前些日子行侠时,与一朋友相识。”
“一直以来,都想与他切磋一番,遗憾未得机会。”
“如今趁着武林大会,肖某这第一场……”
他朝向一个方向。
“相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