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松拱手道:“依太后之言?”
太后唉声叹气,脸色惋惜,“沅儿聪明,哀家十分喜欢这个孙儿。然,如今南翎形势,众卿比哀家明白,稍微走错一步,皇上这多年心血将归之于尽,如今,能撑起这片大好江山的唯有定王。”
什么?定王,彰翰,那个疯疯癫癫的老男人?
众人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到,宫闱秘闻原来是真,太后早就和定王勾搭上了。
高正松看了彰逸一眼,脸色严峻,敛起方寸温和的神色,“不行。臣反对。”
太后冷言,“为何?宁王行事慵懒散漫,又不熟政务,并无帝王之才,其他皇族子弟,年纪尚小,或同宁王一般,乃是扶不起的阿斗,哀家觉得彰翰不过三十有五,正是壮年时期,有何不可?”
她为了扶彰翰上位,直接将彰逸说得一文不值,众臣听得汗颜,宁王虽不理政务杂事,但也没太后说得那么不堪。
倒是高文晏出列,慷慨陈词,“定王骄横,荒诞,上宁谁人不知,如此的贵人,不为百姓谋福祉,不为南翎打江山,成天寻欢作乐,莺歌燕舞,让定王担重任,谁能信服?”
彰翰看着高文晏,目光阴骘,还有一丝冷笑。
太后又道:“然,彰翰气盛,行事难免有些荒唐,哀家早些年也不喜。然,近些年,哀家听闻定王治理城中得当,知晓国人心声,上宁城中如今谁人提起定王,哪个不是赞誉有加。此乃众望所归,大势所趋。”
“众望所归,大势所趋?”高文晏呵呵一笑,“可臣从未在上宁听过定王的美誉。”
“放肆!”太后呵斥,“高大人,你虽然是高相之子,却也只是臣下,岂能对自己的主子出言不逊。”
“定王彰翰从来不是高某的主子,高某的主子只有皇上,只有皇子沅。”
高文晏不卑不亢,坚定自己的立场,众臣也窃窃私语,彰逸立即上前,“皇子沅继位乃是世袭制,太后万万不可因一己之私,篡夺大为,否则,南翎会大变……”
“然,然……”众臣附议。
众妃妾见状,错愕不已,朝堂之事,她们本不敢过问,只是她们从未见过这种场合,一时哑然无语,她们更多的是担心,继位之事掀起波澜,只怕又有一场暴风雨。心潮起伏,不知作何反应。
只有皇后勇敢上前,跪在太后跟前,“太后,皇子沅有众臣辅佐,定能胜任。”
白滢抬起眼眸,迅速看了她一眼。
太后冷冷地看着她,她怎会不知皇后的如意算盘,皇子沅继位,凭她的地位,凭她与彰沅的感情,自然是财富地位享用不尽。
“众臣辅佐?皇后,难道你不担心朝堂再来一个陆吾,恃宠而骄,目中无主吗?”
皇后一惊,的确有可能。
高正松听言,心里又怒又惊,“太后,臣以性命起誓,有生之年,定会全力辅佐幼主,不生谋逆之心。”
太后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扫视重任,“众卿忠心,哀家自是相信。只是,哀家绝不敢拿彰氏祖先的基业开玩笑,皇族微弱,哀家断不有人趁机行事,欺负皇室等老幼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