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英?你是说那个女人?那女子不是彰逸的人?”
“真是你?”白滢反握住他的手,心里有点放松。
完颜弼脸色僵硬,“原来彰逸是你救走的?”
白滢点头,看着他道:“我当日坠崖,后来和寒英结伴到了代夷。那日,无意发现彰逸躺在草坡……”
听了这话,完颜弼似乎感到一丝安慰,她虽然没有找他,也没有去找彰华。
只听白滢又道:“你把她放了?”
“‘她’是指彰逸还是你友人?”
白滢哑然,她虽然是为了寒英,可也不想看彰逸出事,然她明白,东黎与南翎,完颜弼与彰华,他们势如水火,容不下彼此。
她不想再理会这些恩怨,“我只在意寒英,可是阿弼,伤了彰逸,对你并无价值。”
“呵呵呵,”完颜弼自嘲一笑,眼神痛楚,“你还爱着他,都这么久了,哪怕你恢复了记忆,你的心仍在他身上。”
白滢摇摇头,“我不想理会两国纷争,更不管你们之间如何?只是阿弼,这几年来,我不断反思当年北齐被灭一事,彰华杀我白氏固然可恨,然抛开家仇不谈,父皇当年的确有过。”
“什么?”白滢端正神色,“北齐历代帝王只知贪图享乐,不思进取,扩充国力。几任君主荒yín 无道,我父皇,虽不至此,可他沉迷诗词歌赋,鸟鱼花草,贵为一国之君,却不问政事,搞得奸臣到处为虎作伥,贪官污吏欺压平民,北齐国人怨声载道。父皇,与贵族子弟从不真正理会国人的心声,未曾挣开眼睛,看看他们处于何等北齐。以至于兵临城下之日,毫无还手能力。彰华,侵略固然有错,可我们也该反思自己的前辈,放纵自我,懒散堕落,才会叫人有可乘之机。”
“阿弼,你能在东黎浴火重生,华丽蜕变,这很好,可你不该被私人仇恨所蒙蔽,拉上东黎将领的性命,为你复仇。你可有想过,放下国恨,放下仇怨,在东黎重新开始?不再被过去拖累,过全新的生活?”
“你,你是想让我和彰华和解,不再与他敌对?”完颜弼眉头紧皱,十分不悦他的说辞。
白滢道:“这仅仅是我的一番见解而已,不代表我原谅了他。”
完颜弼道:“征服南翎,也是蒙尘的愿景。”
“可若不修生养息,蓄势待发,何来的力量征服他国?这几年来,东黎的伤亡也十分惨重。”
“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他。”完颜弼气极。
白滢长叹一声,“阿弼,我不为了何人,我只是不想看到,东黎重蹈北齐的覆辙。”
言毕,她不愿再提及那人,“我随你一起,然,我见到寒英,我就要带走她,你不可伤害她,更不可强留我。”
完颜弼闻言,自是喜悦,但听到她要离开,心中哪里舍得,既然将她找到,岂能看着她离去?可是,胭脂怎么办,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子,待自己可是真心真意。
他咬咬牙,狠下心,先把滢儿带到东黎再作打算。
他想了想,先答应了她,到时她想走,可由不得她,心中一片欢欣。
白滢看着他,见他唇角轻勾,就知他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安忖,阿弼,我们终是无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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