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华与完颜弼四目相对,两人犹如仇人见面,恨不得将对方毙于剑下。
彰华浑身热血沸腾,那深深的恨意犹如铺天盖地的海啸,恨不得将完颜弼淹死。他纵横多年,从未如此强烈地憎恨一个人,就算彰赫,那个当年差点置他死地的政敌,他虽杀了他,但更多的是因为立场,然而眼前的鸠浅,就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也难消心头之恨。
积攒了数月的恨与怒,终于能在今晚发泄。
“鸠浅,”彰华打破了平静,他是君王,理当喜怒掩于心,可对于白滢之事,他总是无法做到,“朕已恭候多时。”
“承蒙南翎国君等候,在下倍感惶恐。”
彰华唇角轻勾,尽是不屑,“朕等了好久,差点就想杀到东黎去。”
完颜弼道:“可如今,皇上还是等到了在下。”
“如此,你敢来,就不怕有去无回?”
“你若杀了我,滢儿定不会原谅你。”
“住口,”彰华怒喝,“死到临头,还敢惦记朕的人,你是放下武器,还是让朕动手?”
“不管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然,无论你作何选择,你今日,都得死。”彰华掩下怒火,淡淡而道。
高贵而清华的气息,仿佛完颜弼的生死就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
完颜弼闻言,冷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只能以命相博,说不定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久闻皇上武艺绝世,不知今日,敢不敢与在下独战?”
彰华一怔,完颜弼又笑道:“难不成,皇上惧怕在下,不敢?”
彰华挑眉,“就算朕败了,你的命也会留在这皇宫,朕这便与你一战,是朕与你个人间的决斗。”
完颜弼哈哈大笑,“论阴线,谁能比得过你彰华。”
彰华冷笑,不再同他废话,拔出长剑朝完颜弼挥动。
石濑惊呼,“皇上?”
彰华道:“谁都不得插手。朕若胜,必亲手杀了他;朕若败,你们也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言毕,两人刀剑相向,不断重叠,影光四射,这次比试,比上回在幽丘还要激烈,彰华招招狠绝,恨不得立马刺死对方,两人武艺在伯仲之间,彼此都明白,不仅有立场,有国恨,还有因为一个女人的私人怨恨。
众人都各自为自己的主子着急,两人一场战斗下来,各有受伤。
完颜弼只带了十来人进宫,就算武艺再高强,也是敌众我寡,彰华退到禁军后方,藐视这群人,“鸠浅,朕今日定叫你们,死在此处。”
正在完颜弼万分紧急之时,谁都没料到,嗖嗖几声,不知从何处砸过来几个碳团,瞬间浓烟滚滚,乳白色的迷雾充斥了宫道,所有人都被这烟雾呛得泪水连连,哪里能看清周边的状况。
等刮起大风,周边早已不见鸠浅等人的身影,他们早已趁乱逃脱。
彰华大怒,眼睁睁地看着他逃离,折腾了一夜,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