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苟已经向她禀报过,彰华命他配置堕胎药之事,看来流言已让彰华对白滢不再信任,他们已有隔阂,陆姱故作吃惊之色,“皇上与莲贵妃,闹别扭了?”
“不止如此,”石莱长叹一声,“小人也不知是何原因,但皇上心情不好,还请娘娘理解他的不易,暂时别求见了。”
陆姱点头,“本宫明白,莲贵妃如今有孕,想来孕中多思多虑,才会与皇上发生争执,若有机会,本宫会劝说皇上,切莫伤了龙体。”
“多谢淑妃娘娘。”陆姱一笑,回头走去。
一路上只觉轻松愉悦,就算流言被彰华封锁,然,也在他们中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鸿沟,彰华近来动作频繁,一会命张苟配药,一会问张苟,可还有其他办法,拿掉莲贵妃的孩子,看来,他不相信高滢怀的是自己的骨血。如此甚好,她便有了机会。
不经意间,她来到凤鸾殿门口,主仆驻足不前,盯着殿内辉煌的灯火。
阿芝上前道:“娘娘可要向皇后请安?”
陆姱叹道:“不去了,明天再去。”
阿芝嘟囔着嘴,“最近皇上夜夜宿在凤鸾殿,皇后怀上龙子,指日可待。”
陆姱目光凌厉,“住口,”随即咬牙道:“怀上龙子,指日可待?”
一个高滢就让她晕头转向,若是皇后也再有了子嗣,那叫她如何在宫中立足立威?忽然,美目闪过一道寒芒。
玉壶天,寒英又来了。
见白滢一如既往地作画,便站在书房一侧,为她磨墨。
白滢抬眼,对她微微一笑,又垂下头去。
两人之间,十分有默契,不需要太多的话表达彼此。
“听闻你茶饭不思,为何不多吃点,你身体累垮了,谁来护着孩子?”
“我无碍。”
“你可是哭过,眼都肿了?”
白滢摇头,手上的笔继续挥洒。
寒英不再说话,取过墨块,不断研磨。片刻才道:“皇上十分爱你,我曾感叹你十分幸运。”
白滢一笑,“男子都是薄情寡义的,为了霸业,无所不用其极,爱情对于他们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寒英低声道:“可你曾义无反顾过,就像飞蛾,明知是火,却仍旧舍命相陪。究竟是何原因,令你改变心意?”
白滢摇头,“我与他之间,外人是不懂的。”
若仅仅因为情爱,她可以为了彰华不顾一切;可如今国仇家恨卡在中间,她爱不起,恨不得。
转眼间,皇后寿辰已至,众姬纷纷跑去祝贺送礼,彰华也来到凤鸾殿,扫视一周,不见那人。
大伙纷纷感叹,皇后如今盛宠,怀上子嗣那是迟早的事,彰华抿唇不语,皇后微微一笑。
白滢在玉壶天,抚摸着肚子,梓吟扶着她坐在榻上,“娘娘这几个月肚子大得极快,若不便,今晚凤鸾殿的家宴不去也好,奴婢去向皇后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