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她踏出玉壶天,有一道黑影正盯着她,那人正是白桓,也是宫里的刑夜,看着姐姐的宫殿,他目光恨恨。晚上,白桓翻窗而进,殿内只有白滢一人,梓吟守在殿外睡着了。
他走进内室,只见白滢正坐在榻上发呆,“姐姐,是我。”
“桓弟?你怎么来了?”白滢没想到他怎敢过来,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担忧他,她知他在宫中有身份,他要寻她,轻易许多。
她急步走了过来,“阿弼与菱香他们可还好?他们回到东黎了吗?”
白桓眼中有泪,艰难道:“姐姐,你终于想起来了?”
白滢一顿,“然,那日我被木柱砸中,记起了一切。只是,彰华还不知道,我没告诉他。姐姐不能让你孤身涉险,我要留下来,助你……”
她低下头,“只是,我千算万算,都不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
她声音沙哑而暗沉,似乎懊悔与自责,随后又是抬头,目光忧心,“你是否还在太后宫里当工匠?还有,你真的打算杀了他?”
白桓目光凌厉,“姐姐此话,是不是下不了手?还有,姐姐到现在都没有杀了肚子里的孩子,难道是想留下这孽种?”
听到白桓此话,她慌张地朝后退去,“他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他是彰华的孩子,你怎能同仇人生儿育女。”
白滢本就愧疚,听到白桓的指责,心中千疮百孔,然她做不到那么决绝,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这是我的骨血,他身上也有白氏的血液,桓弟,我不管你要如何对付彰华,可你若敢动我的孩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语气坚决,随即心中一痛,她竟然支持白桓去杀彰华,就像从她心口挖下一块肉一般,顿了顿,她又道:“你现在不能杀彰华,你必须等到我的孩子生下来,让他与自己的父亲相聚一下。”
“你说什么?那父皇呢?彰华可曾给过父皇时间,可曾让你与父皇相聚相认?”白桓气极。
白滢看向漆黑的夜色,苍凉而冷清,“然后,我会帮你杀了他。你该知道,杀彰华并非轻而易举之事,普天之下,能做到此事的,恐怕只有我一人。而且,你想过没有,此刻我尚在皇宫,若此刻他死了,谁来护我和孩子,他不能死。”
白桓冷笑,“你心里仍旧放不下他。”
然转念一想,恢复记忆,对她来说本就十分残忍,若此刻再杀了孩子,只怕姐姐会恨自己一辈子。思及此,白桓的心软了下来,“就听姐姐的,杀彰华,本就得好好计划。我……”
白滢又忍不住问道:“你上回说你在宫中有人接应,你告诉我,此人是谁?”
正待说话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还有无数刀剑之声,外面,灯火通明。
白滢恍然大悟,原来彰华撤走禁军,是为引蛇出洞。
他知道,鸠浅必然对自己念念不忘。故而,让他放下戒备。白桓也明白,中了彰华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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