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孩子,完颜弼更激动,仿佛受到彰华的羞辱,“你以为我不想拿掉那孽种?这半月来的情形你也知道,她一路奔波劳累,身子劳累,若此时滑胎,只要害她性命不保,不仅如此,我还要设法保住彰华的孩子,看着她喝药,还要忍受她的怨气,你以为,我这般低三下四,是为了什么?”
听到此话,刑夜双手渐渐放开,完颜弼整理了衣襟,“待她身子好转,待她回到东黎,我要做的,就是……”后面的话完颜弼没有说出来,但目光凶狠决绝,刑夜已然明白他想说什么。
他看着卧躺在榻上的白滢,一阵苦笑,怎会如此,姐姐怎会怀上彰华的骨血?她怎么可以和仇人生儿育女?这一切,都是彰华,姐姐失忆,叫他有了空子可钻,欺骗她,引诱她。
刑夜来到榻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呢喃道:“姐姐。”
完颜弼回到自己的屋子,疲惫地坐在软榻上,子明为他端来一碗水,焦虑道:“世子,你此次为了救出公主,深入南翎,带走彰华的皇妃,此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只怕,他会——”
完颜弼不屑一笑,“你是想告诉我,彰华恐会将此事通报给皇上,届时,我会受皇上与东黎朝臣的谴责,说我抢夺他妻,甚至还会引来两国交恶?”
子明犹豫了下,点点头。
完颜弼轻抿了一口,放下水碗道:“如今东黎的兵权就掌握在我手上,皇上对我深信不疑,就算知道,也只是劝说。更别谈那些朝臣,谁人不是看我脸色行事。何况,两国交恶,正是我希望的,那样,我便能名正言顺地和彰华对决,趁此机会,叫彰华尝尝国破家亡的痛苦。”
他向子明述说了自己的野心,他要在东黎重建自己的功业,重回完颜家族的鼎盛时期。父亲没有完成的心愿,就由他来完成。
而南翎,便是他最大的敌人。
白滢从梦中惊喜,映入眼帘的是弟弟白桓焦虑的眼眸。
“姐姐?”白桓握紧她的手,又从几案上取来汤药,一口一口地喂她喝下。
白滢犹如身处梦境。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喝完,白滢握住白桓的手,“你说彰华下令焚杀了你,可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白桓眸子一暗,神色恢复平淡,他从小性情调皮,可经历了生死,他早已不是从前的贵族皇子,眼中,竟透出老者的沧桑,他回忆起来,“那日在天牢里,我本以为自己会葬身在此,后来,我晕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处密室,是一人救了我。”
“何人?”白桓垂眸,他与彰翰约定过,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正是彰翰,告诉了他“真相”,只淡淡道:“一天外之人。”
顿了顿又道:“我伤养好后,四处打听姐姐的下落,后来,听说你失忆了,被彰华带到北齐,做了高正松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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