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出声,此人已经坐了下来。
鸠浅居然能避开众多护卫,进入她的寝殿。她挣扎着起身,却被鸠浅按住肩胛,“滢儿,别叫。”
她听言,果然止住动作。
鸠浅见她不再挣扎,这才从她身上起身,白滢急急捂住衣襟,整理了衣衫,他扯出一抹苦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龌龊吗?”
白滢别过头,从榻上坐起,“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鸠浅一笑,并不答话,而是走到梳妆台,看到那精致的木盒,欲打开,白滢奔过去阻止,却是无果。
他的身手,竟然如此敏捷迅速,竟不输给那人。待看了里面的书信,鸠浅冷声笑道:“鬼话连篇。”
他坐在美人榻上,不客气地摘下几朵鲜花送到鼻间一闻,“因为他几句甜言蜜语,你就鬼迷心窍了?”
白滢不明所以,“你三更半夜偷偷闯进来,就为了来偷看我与他之间的情书?”
白滢站了起来,“石濑呢?你将他如何了?”
鸠浅噗嗤一笑,“一届武夫,杀他我都嫌烦。”
“你有这个本事吗?”白滢质疑道,“你来我这究竟要干嘛?”她来到他面前,抢过他手里的鲜花,瞪着他,又想起他对自己一向有意,在迷津河边甚至……,她又恨又惧。
鸠浅见她目光闪烁,心里不悦,他不想她避开,他希望她能如以前在北齐时待他,亲切,友好,无话不谈。
“你曾说过,要和他生死不弃,如今,他要娶别人了,你会如何?”
鸠浅冷哼道:“彰华风光迎娶,皇宫何等繁荣,国人美言盛赞,你却被他赶来别苑,真不知该说你是咎由自取,还是为你感到痛心?”
白滢似乎不以为然,“他是南翎的君王,他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她不敢直面这个问题,更不喜欢外人来评价他们的感情,可听了鸠浅的冷嘲热讽,还是心酸。“你走,你如果来这里是为了嘲笑我,那我早就知晓。”
“昔日骄傲的你,竟如此委曲求全。”
“你住口,”白滢怒目圆睁,深深吸了口气,“你若再不走,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把侍卫们都唤来,彰华若知道,定不会放过你,届时,你又该如何向东黎交代?”
鸠浅呵呵起身,透过漆黑的光线打量她,她转过身去,不愿叫旁人看到她哀伤的神色。身后的他再次笑道:“你为了他,真的什么都能妥协?包括你最在意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鸠浅的话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她,她早已疲惫,此刻胸口犹如滴血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