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陆姱卧床不起,彰华一直在她身旁照料着。
眼看着彰华大业已成,自己对彰华已失去价值,而母亲也与自己天人永隔,她为了讨好彰华,背叛了陆家,背叛了亲人,若失去彰华的庇护,陆吾定不会容她。
一时之间,陆姱只觉得自己就像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中溺水,她快窒息了,只有紧紧抓住彰华这棵救命稻草,她才能活下去。是故,她每次睁开朦胧的睡眼,总要哭得撕心裂肺,犹如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彰华见此,心有亏欠与不忍,耐心地安抚着,“姱姬,孤在此,你莫怕,没人可以伤害你。”
陆姱见到彰华的怜惜,自是不会错过,她坐起身子,扑进彰华的怀中,环住他的腰身,“殿下,妾身的母亲殁了,妾身什么都没有了,父亲定不会放过我,求求你,救救我。”
彰华本想拍拍她的肩膀,然不适应的接近,叫他心中想起那张温婉的面容,他的双手瞬间凝固在半空,只得缓缓将她推开,并往后坐了坐,与她隔开一段距离,“姱姬,你别怕,这是在太子府,无人敢伤害你。你的母亲,孤已命人好生安葬,你且放心。”
得到彰华的“定心丸”,陆姱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上日当天,彰华打算向彰怀请旨赐婚他与白滢,他怕陆姱不舒服,便让她在府上休养,今晚的宫宴就别去参加了,陆姱不知彰华要做什么,然他此举是对自己的关切,懂事地应下了。
这两日,都未来看望白滢,也不知她如何了,今晚,他定要携她一起入席,他要向国人宣告,她,是他的了。
他思索之间,白滢已经起榻了。
二楼内室,她听见彰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坐在梳妆台前的几案上,目光紧紧锁住铜镜倒映下的门槛。
她还未梳洗,只穿了件里衣,外面搭着一件披风。
须臾间,彰华已立于她的身后,看着她长发犹如银河落九天,披风下的纱裙拖曳在地,就知,她刚刚起身。
他望着镜前眉眼低垂的女子,望着望着,情难自禁,不待她梳完,就从身后将她环住,“为夫来帮夫人梳梳。”
他从她手中拿过那只木梳,五指穿过她顺滑的秀发,拢起一束,一边轻轻地梳着,一边看着她坐在自己跟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感受到身后人炽热的眼神,她娇羞地垂下眼眸,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你这两天够忙的,到现在才知道来我这。”
她略带责备的语气,隐含了酸溜溜的醋味与娇嗔的樱桃味,叫彰华听得心神荡漾,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简单的女子,而是一块酸甜可口的糕点,只要轻轻一触,他就会瞬间被化解。
他忽然起了情思,低首凑到她后颈,“偷袭”般在她身后一啄,她触不及防,身子一抖,差点从几案上摔落,彰华大笑着环住她的腰,将她稳住,这回细细地吻了一阵,方才放开她,认真地为她梳起长发。
“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彰华原本想为她鬓发,然转念一想,她尚未嫁与自己,眼下盘发不合时宜。只为她简单插上簪子,便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你可准备好了,做我的妃子?”
白滢点头,她早就准备好了,今晚,她将以高滢的身份,随他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