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怀多年来培养了多名暗卫,跪在地上的两人正是他最重用的人。
彰怀目光深邃,鼻翼仿佛也因为紧绷连呼吸都擦觉不到,“高府那边如何,可有人在去年之前见过高滢?”
他步步走近,犹如一片密布乌云,罩在了两人身上。
破雾单膝跪地,垂眸拱手道:“禀皇上,属下至少打听了二十来位相府的老婢老奴,他们在听到‘高滢’这个名字时,一开始纷纷摇头不肯讨论,后来,属下还是用金条诱导,他们才肯相告,他们在相府当差二三十年,一直不知丞相还有个女儿。直到去年,丞相和少相才对他们相告,高滢是高家小姐。”
彰怀听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却未有讶然,显然,此话在他的意料之中。
惊云继续补充道:“不仅如此,听他们所言,燕王自打在去年秋天后,就经常前往相府探望高小姐。然在此之前,燕王鲜少到相府走动。”
彰怀恍然,彰华曾对外宣言,他与高滢两情相悦,已相互倾心多年,那说明他们应该经常碰面才对。
然惊云破雾所言,他们的感情是在去年才开始为外界知晓,从时间上推断,那不正是他征伐北齐回到上宁的时间点。
彰怀对滴血验亲之事想不出所以然,可高滢的身份经暗卫一查,果然非比寻常。高滢?白滢!究竟哪一个才是此女,“惊云破雾,传朕密令,你们即刻启程,前往北齐皇宫一趟。”
“喏。”
五日后,清晨,日光重现,天边乍白乍红,太阳努力了许久,终于终破重重云障,照耀在启铭殿的前庭中。
彰华自打昨日从皇宫回来,躺在软榻上小怠几个时辰,终是在卯时清醒。他还未传膳,也用不下。他的脑海中不断浮起那道水红色的身影,昨晚,他独自将她撇下,眼下,怕是又再次伤了她的心。
他先骗了她,在她对自己疑心时,又再次设计叫她相信。如今,为了叫她卸下心中所有防备,又故伎重施,再次逼她,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卑鄙?
正叹气间,一阵暖意袭来,他侧头一看,竟然是陆姱,只见她不知何时越过自己,跑进殿内拿出玄裘,为自己披上,“冬日寒风刺骨,王爷要小心身子。”
她抬头,目光温柔如水,双手搭在彰华胸口,正准备为他系领口时,被彰华果断拂开,“多谢!姱姬,以后若未经过本王同意,你不要随意踏进本王的寝殿。”
他一句话,犹如玄霜般冷冷地将她脸上的笑容凝固。
而回廊这边,白滢一早就命驾者送她过来王府,门口小厮一见到她,哪敢拦着。放行后,她便朝启铭殿的方向赶来,大老远的,就瞧见彰华与陆姱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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