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如此,高相对高滢不入户部名籍之事,作何解释?”
高文晏与高正松对视一眼,颔首示意后,说道:“启禀皇上,舍妹自打从娘胎出生,一直体弱多病。臣的母亲,也是因为诞下滢儿,难产而死。父亲曾找先生为滢儿算过生辰八字,说是滢儿命中有诸多坎坷,必定饱受磨难。滢儿出生那年,南翎到处水患,而滢儿五行属火,唯一避免的办法,就是尽量掩盖,避免与祸患相碰。父亲为了滢儿着想,故而没在当年及时将滢儿的身份上报于户部。然过后,滢儿一直无忧无虑,父亲与臣,也就渐渐忘了此事。滢儿从小就被我等养在后院,这是高府上下都可作证的事。”
他说得惟妙惟肖,勾勒出一副亲人无不为她着想的场景,白滢在旁听着,显得无比动容,旁人的话未必是真,然哥哥对她的关怀与疼爱,不像是假的,若说她失忆前就不认识他,哥哥待她的好仅仅是凭着对彰华托付的责任,那份感情,那份拼死也要护自己周全的责任感,从何而来?
彰华从头到尾,都不怎么发话,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在紧要关头,都能如此从容镇静。
彰怀扫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无不一一垂眸,骤然不耐烦地道:“朕要看到的实证,你们双方都只凭口头胡扯,都没能拿出强有力的证据,你们叫朕如何信服?罢了,此事就此作罢,朕相信燕王,相信自己的儿子,绝不会做下此等糊涂之事。”
正欲起身离去时,彰翰急道:“皇兄且慢,今日之事,早已在上宁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如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宫人们恐会以讹传讹,到时人云亦云,无论是对燕王,还是对皇家,都是不小的震荡。如今之际,只要证实了高小姐乃高相的亲生女儿,谣言便可不攻自破。”
彰华原本如幽潭般沉静的眼眸中有了寒冷的涟漪,如湖面上的雪水渐渐凝结成冰,突然喝道:“皇叔,你此话何意?难道高相和少相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事情症结在本王这里,若想动手,只管冲本王来,末将她拖下水。”
白滢听完,不由得感动地看向身旁的青年,一旦她出了事,这个青年所表现出来的担当,总是令她意外。她虽然还不是他的妻子,但他,早已视她为自己的责任。
彰怀看向彰翰,“如何证实?”
彰翰微微沉吟,容妃瞥向他的目光瞬间一凌,他垂下眼眸,看向白滢道:“滴血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