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吟摇了摇头,不敢直视彰华的眼光,垂眸道:“高小姐一直嚷着她要出府,奴婢和门口的两个侍卫一直拦着,眼下,她在启铭殿里不吃不喝的,奴婢怕她身子受不住,特地来回禀王爷。”
启铭殿,白滢坐在堂屋的木椅上,望着窗外水雾弥漫,听着朔风呼啸练练,她似乎想隐于外面的风霜雨雪之中,化为一缕自由的风,飘荡到哀牢山,找那白佶,甚至找回失去的记忆。
这时,却听见门口的侍卫在与人争吵,仔细一听,是寒英的声音,只有她,会在王府无人问津的时候,来探望自己。寒英已许久未与白滢叙旧,因念白滢在去年帮过自己,此刻,听闻她又回到王府,特地来找她一叙。然见启铭殿门口有侍卫把守,有点不明所以,显然,白滢被彰华从宫里带回的消息还没扩散。
“我是来找高小姐叙叙旧的,可否劳烦二位放行?”
门口那两人对视一眼,王爷说不能让高小姐出门,可没说不能让任何人来探望高小姐,正处于迟疑之中,白滢将门板拉开,“寒英姐姐,好久不见。”
白滢一身素裙,秀发披肩,她犹如冰山上的雪莲,柔弱而透露着倔强,她微微颔首,朝寒英一笑,殿外烟雨如梦,她竟然比院中的飞琼还要皎洁,寒英一怔,在白滢的许可下,走进启铭殿。
她嫁入王府多年,这是她第一次踏进彰华的寝殿,本就对他无意,若不是因为友人,她也不会来。
白滢这次进府,就被他安排住在自己的寝殿,可见,他对她,是有多上心,就连陆姱和崔念云平日里,也不得擅自闯进。
寒英瞧见白滢脸色不好,刚刚握上她的手臂,白滢“嘶”的一声,脸上溢出痛苦的表情,“怎么了?”
白滢微笑着摇摇头,“我无碍,姐姐怎么来了?”
寒英木着色,没有见到她的大喜,也无因她受伤的大悲,只有那一贯的板着脸,“我今早起来就听说昨晚王爷抱着你回到启铭殿,想到你离开多日,便想着来看你。妹妹,你可是受了伤,要不要唤人前来看看?”
“不必了,身上的伤不算什么,只是我有一事,想请姐姐帮忙。”
“何事?”白滢环顾四周,见门槛外并无人影晃动,终是放下心道:“我想请姐姐帮我雇一俩马车,并助我离开王府。”
寒英的脸皮终于震动了一下,“为何?王爷待你不好吗?你为何要离去?”
白滢叹了口气,“他待我是好,然我与他之间已经出现横沟,在没有弄清一些事之前,我没办法相信他。所以,我要出城一趟,等我找出答案后,自会回来见他。”
在寒英还来不及答复之前,门已被推开,彰华迎着朴朴风尘走进,面容冷峻,目光像是受人遗弃的孩子,痛苦而愤怒,“本王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