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怔了怔,猛然睁眼,“你来了。”
昨晚之事她并未着人告诉他,这还是早上,他就能立刻赶到,可见,彰翰一直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
彰翰负手而立,春柳般的身形丝毫不动,“昨晚之事,臣已听说过。娘娘,听臣一句劝,莫要再插手燕王之事。你这般,只会叫燕王与你渐行渐远,为了一个兴不起滔天巨浪的高滢,不值得。”
容妃瞪他一眼,厉声道:“彰翰,本宫之前命你调查高滢的身世,你信誓旦旦地说高滢没有任何问题,可如今,有迹象表明,她就是白佶之女,北齐公主,若真如此,华儿对她用情至深,又与她有深仇大恨,留她在华儿身边,无异于一颗毒瘤。你说,你居心何在?”
彰翰凝视着她,面对她的责备,却也不恼,反而故作安慰道:“娘娘,你说的迹象,可是道听途说?你是从何人口中得来的消息?”
容妃经他一问,想起对陆姱的承诺,侧目道:“本宫是听王府里的人说的。”
彰翰哈哈一笑,讽刺道:“王府的后院就像后宫,争风吃醋的女人那多了去了。娘娘敢保证,告诉你的这个人没有添油加醋之嫌,没有雪上加霜之疑。臣那后院的女人,整天为了争夺臣的宠爱,无所不用其极。娘娘可莫要小瞧了女人的嫉妒之心。”
他意有所指,容妃也听进心里,推己及人,她当年为了除去宜妃,为了除掉那些后宫的女人,不也是喜欢无中生有,推波助澜吗?难道,这其中另有误会?
彰翰见她迟疑,立马又劝道:“娘娘,燕王一向以大局为重,定不会被儿女私情迷了心智。倘若那高滢真是白滢,真是北齐公主,燕王与她素无往来,难不成会被她美色所迷,留下这么个祸害在身旁?定是不会,娘娘,您多虑了。为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女子,跟自己的儿子过不去,你这是得不偿失啊。”
容妃被他搅得心神大乱,“华儿是本宫的骨血,若那高滢对他有丝毫威胁,就算华儿恨本宫,本宫也要铲除这个祸害。只是,被你这么一说,本宫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做。”
彰翰正待说话时,却见一小婢匆匆走进,“娘娘,定王,燕王来了。”
容妃瞥了彰翰一眼,急急对他讲道:“快,你进去内室躲躲,不能让华儿知道你在这。”
彰翰颔首,懒得同容妃辩解,反正他躲到里面,也可以听听彰华与容妃的对话,知道他的想法。
殿门被打开,彰华身上穿着一件极为雍容,宽大的蓝袍,犹如苍空般明净。他面对容妃的时候,就像一片天空向着一园芳菲,庄重而疏远。玄裘沾染上雪花,更平添了几分寒气,叫容妃心生怯意,她极少见到这样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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