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骤然间哑口无言,端午节是吃粽子的传统节日,就在诸多贵女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包出入圣上胃口的粽子时,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却轻而易举地用一包寻常不过的茶叶博得圣上的笑颜,可见她真懂得别出心裁。
彰华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未移开白滢的身上,见这一幕,不由得扬唇一笑,且那欣慰的从容,是从心间渗到眼底,犹如春含碧草,雨柔芙蓉。
他的滢滢,果然没让他失望。先是在圣上面前直言自己的不喜,又能用简单的茉莉花茶堵住“不敬”说辞,不卑不亢却又灵活变通,这个小女子,看似与世无争,实则不过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罢了。别人非要人情练达,她偏要在圣上面前反其道而行,当真是与生俱来的皇家女子,这股傲气与淡定,不正是他自己吗。
想到这,彰华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这个女子,再次给到他惊喜。小斯接过白滢手中的香囊,为彰怀与皇后泡制了两杯茶汤,彰怀尝了一口,道:“高小姐,这吃完粽子少不得茶水解腻,你的茉莉花茶,虽不是最重要的,但却是不可或缺的。”
这时,皇后赞道:“高小姐真是蕙质兰心,聪明从不外露。甚好。”
容妃冷笑,暗忖,不就是宜妃那种女人吗,擅长搞些小花样,看似别具一格,实则登不得大雅之堂。远不如李氏与陆氏。而陆姱,勾唇一笑,暗忖,这个高滢,果然不简单。
彰怀看着高正松,道:“高相教女有方。”
高正松从席位站起,道:“皇上过奖,滢儿与我父子二人,愿为皇家效力解忧。”
“高小姐,今日朕破例,想嘉赏于你。你可有心爱之物,心仪之事,都可说出,朕都应允你。”
白滢眨眨眼睛,道:“皇上,臣女实在想不出。不如,皇上这允诺先欠着,等臣女想到了再向你讨回来。”
高正松脸色一沉,道:“滢儿,皇上面前,怎可如此无礼。”
白滢不以为然,冲高正松挑眉道:“爹爹,皇上的允诺价值连城,我可不想错过这机会,人嘛,都喜欢朝着有便宜的地方砖的,我只是个凡女,也会贪心。”
“无妨,高小姐玲珑剔透,朕甚为喜欢。这允诺朕先欠着,来日只要你向朕讨要,朕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臣女谢过皇上。”
这时,日上三竿,众人先退散,等一个时辰后用午膳。白滢四处张望,等见到那青色身影时,却见他揽着陆姱与陆吾谈笑,心中黯然,尽管他说他在演戏,但这神情十分逼真。她心中第一次发酸。她走到席间坐下,这高文晏也不知去了哪儿。
身后传来一声音,“高小姐看起来好生落寞,总不成是在想念旁家儿郎。”白滢回头,竟是那方才失态的陆峰。
陆峰走上前来,媚笑道:“高小姐美若西子,又聪慧过人,不只皇上喜欢,就连在下也深感佩服。”
白滢别过头,道:“你走开。”
陆峰望着白滢那洁白无瑕的脸蛋,犹如冬日结冻的霜水,晶莹剔透,忍不住伸出手,朝她脸上摸去,不料,被身后的彰华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