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苟走近,白滢看着小雪的脚上包扎着一条纱布,上面还有些许血渍。“这是?”
“高小姐,你的宠物已安然无恙,现完璧归赵。”
面对白滢的疑惑,石莱上来道:“高小姐,你误会王爷的一番好意了。下午王爷经过相府闲厩,见这兔子,正被一只从墙角钻进的野狗撕咬,那野狗张牙舞爪,似乎要把它咬碎。王爷知晓高小姐对此物甚为喜爱,出手制止了那野狗的行径。”
白滢一愣,原来,她看到现场混乱的一面,竟是野狗所致,而地上的血渍,想来就是小雪被那野狗咬下的。
她怔怔地望着彰华,眼中夹杂着众多情绪,“然后呢?”
石莱又道:“当时这兔子疼得发抖,情况紧急,王爷为了救下兔子,来不及跟您知会一声,索性将兔子带回府上,命医者悉心照料,包扎伤口。”
白滢垂下头,瞥向那盘的烤肉,道:“那是什么,你不是说那是从相府带回的畜生?”
石莱叹了口气,感叹怎么那么多巧合凑在一起,“那是高相赠送的鹿肉。”
白滢一脸恍然,原来如此,竟是自己错怪彰华。她望着彰华,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不曾为自己辩驳,任由自己冤枉,她忽然想起,以前无论什么事,他总耐心向自己解释着,看来这次他是真生气了;她望着小雪,它仿佛与自己心有灵犀般跳进自己怀中,抚摸这它柔软的毛,她第一次对彰华感到愧疚,原来他是为自己着想,是自己对他先存有偏见,情感控制了她的理智,自忘返阁之事起,彰华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她永远看不到他善良,宽厚的一面。
这时,只见彰华稳步走来,他的身影几乎融进漆黑的夜色,面容再无暖意,白滢第一次带着抱歉的语气道:“彰华,我——”
彰华出其不意地冷笑起来,“阿莱,送客。”
白滢望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去,看着彰华的背影,第一次感到难受,不是因为他第一次对自己冷漠,而是发现自己之前的结论,是错的,这个男人对待挑战到他威严的人,的确足够残忍,他就像月夜下的雪狼,锲而不舍,只为给猎物致命一击;于下属下臣,他又是一株独挺山阳的松柏,冬夏长青,总能扛下所有的艰难,这样的他一身傲骨,着实很难向别人低头。但今晚她发现,原来彰华对待别的事物,也会有于心不忍的一面,她抱着小雪,叹了口气。
走到门口时,默娘走了上来,比划道:“小姐,你没事吧?”
白滢摇摇头,“我没事。”
默娘看着白滢怀中的小雪,道:“可你脸色不太好。”
“我打了彰华。”
“什么,那他可有还手?”她焦急地比划着,并检查白滢的身子,从脖子,再到手腕。
“没有。”白滢淡淡道。
默娘诧异,以彰华王爷之尊,公然遭人殴打,这是赤裸裸地在挑战他的权威,他竟没有还手。以彰华素来杀伐果断的性格,若扇他耳光的乃是旁人,只怕。默娘闭上眼睛不敢想象,她暗自感叹,看来彰华对公主果真用情至深,面对心爱的女子,连一个男子最在意的尊严都能舍去。
春雨绵绵,竟然下起雨。彰华站于启铭楼前,练起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