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站在门阀,瞧见彰华停留而又远去的身影,走到坐在梳妆台跟前的崔念云身旁念叨,“王爷他刚刚经过这里,奴婢本来以为他会进来,不料,又离开了。”
崔念云用眉笔细细描绘着远山黛,轻笑道:“无妨,王爷的脚步为谁停留不是我能左右的。”
清浅见崔念云今日打扮得异常艳丽,忍不住启口问道:“那王妃你这番又是为何?”
崔念云放下画笔,用胭脂涂擦脸颊,“我要出去,你不必跟着。”
“喏。”
启铭殿
彰华走进书房,开始处理政务。这时石濑来报,“王爷,你让属下在城中散播陆峰之事,怕是有点棘手。”
“哦?为何?”彰华放下笔墨,双手交叉置于桌上。
石濑又道:“属下选好的茶楼,酒馆等人群聚集之地,门口的小斯一见到我,就不让我与兄弟们进去;属下转而写成告示,贴在城墙上,不出须臾间,就被人撕下。”
“看来有人是有人故意为之。”
石濑脑中晃过那些人的身影,眼睛一亮,道:“其中有一人属下见过,就是上回在忘返阁内与我等斗殴的小斯。”
彰华眉头紧锁,“乌获那几个手下?”
“正是。”
彰华目注于他,神情复杂,忽然开口道:“鸠浅?只有他才能想到这点,看来,真是小瞧了他。”
“王爷,那眼下我们该如何?”
“你那边先撤,既然他们有备而来,那就暂时不必跟他们瞎耗时间,看来,在上宁城内煽风是行不通了,只能在别处点火。本王这阵子会经常到农间走动,先博得国人好感再说;另外,你帮本王多打探城中商贾们的动向,必要时,本王要密会他们。”彰华眼中透出亢奋,“敌人犹如对弈者,只有旗鼓相当,这场战斗才能持续得更长久。”
一连半月,彰华都亲力亲为。高文晏父子经常伴彰华出访,事情卓有成效,农间老者见燕王仁善示下,不时嘘寒问暖,并未摆出高高在上之态,心中已备感温馨;有时劳作者在田间播种萨苗,彰华甚至挽起袖子衣袍,亲自下田陪伴,经常沾得一身污泥,石濑有时暗中感叹,王爷速来讲究,重仪表,爱干净,此刻竟能不辞劳苦,像位农家小伙般深耕易耨,可见王爷为了达到目的,也是能放下面子的。
今日,又带有礼品来到郊外村中,村里的老者一见到彰华,便远远地迎了上来,石濑顺手将大量衣裳,冬日可用的被褥相赠,众人都感激道谢,纷纷表态支持燕王,若有朝一日用得上他们,愿意进城助一臂之力;同时不少村民对燕王表示,不少官员经常会来他们村搜刮粮食,贪污民脂民膏,他们对此深恶痛绝。彰华颔首倾听,然全程并未作任何表态,他只是在探听他们的口风。
晚上,彰华站在王府门口感到筋疲力尽,伸了伸懒腰,此刻,见几十米远处的一俩马车正赶回府内,定睛一看,那是崔念云的马车。彰华止步不前,既然碰上了,那就适当慰问几句。不料,崔念云的一个举动,令彰华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