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华别过头,“多谢母妃款待,儿臣这两天脾胃不舒服,咽不下东西。若是冒犯母妃,还请母妃多多担待。儿臣告退。”
一切是如此宁静,仿佛小时候的梦境。
容妃越发觉得两人之间的空气是那么寒冷。
冷到窒息。
她愣愣地看着彰华离去的背影,mǔ_zǐ 近在咫尺,却相隔万里。
堪称碧落黄泉。
她眼中泛起一层水雾,彰赫握紧容妃的手,“妃,别理他,三弟一向自以为是,目中无人。”
“因宜妃一事,他对本宫越发疏远了。”
“宜妃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娘娘下手。”芳若替容妃辩解。
“母妃,您还有儿臣,儿臣会孝顺你的。”
终于,泪水在她眼中凝结,她挤出一个微笑,“赫儿有心了,但华儿娶妻事关本宫的颜面,非人中极品绝不可做本宫的儿媳,彰逸娶的妻子叫皇后得瑟好久,本宫绝不能丢了这脸。如今,只能拿忘返阁之事,阻挠他了。”
五日后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今日终于迎来初晴。白滢推开窗户,瑟瑟湖波,朗朗天色,不由得申了个懒腰。这几日,彰华未曾来看她,而她也一直“神志不清”中,与彰华“对抗”着,她已经明白,彰华之前以“治疗失忆症”为由留她在王府,实际上都是借口,她来到王府少则半月,都不见他对此事上心,从未有医者来诊治她的失忆症。她要回到相府,回到那个家,至少,看得出哥哥是很关心自己的,她肯定是他的妹妹,不然他为何会找巫者来帮自己。可经历忘返阁之事后,她知道与他硬碰硬肯定落不着好处,他心狠起来,能把自己送进暗室,这样的人,还是暗中周旋较为稳妥。
这时,木梯上响起一阵阵稳重有力的脚步声,这声音她听出来了,是彰华的脚步。白滢搓手顿脚地溜回床上,“叨叨”一声,门阀被推动,她急得连鞋子都未来得及脱下。
却说彰华一进门,就见到空荡荡的床凳,瞬间会意过来,这个妮子,还在同自己置气,是在无声责备自己,对她太狠了么。
柔和的晨曦下,她的脸颊纯粹动人,让寝室内的空气变得如此畅快,彰华伸出手抚上她光滑的肌肤,感受到床上那人身子一僵,叹气道:“滢滢,你还要昏睡到何时?你想要什么,告诉本王即可。”
见白滢依然面色平静,紧闭双眼,手中紧紧捏着丝帕,青年尝试将其抽出,不料丝帕仿佛被固紧了一般,青年叹气道:“你这般同本王抵抗着,是在怨本王么?你若不醒来,如何同本王谈条件?”
室内的细尘犹如流光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彰华袍子一拂,瞬间化为无数冉冉轻雾,纠结到一起,因白滢眼眸的每一次轻微眨动而幻化着,青年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不曾移开,终于,女子惶然睁开眼睛,对上他深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