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
“唤我彰华,以后没有旁人在时候,就叫我的名字。”彰华打断道。
白滢一怔,“王爷,这不妥。”她跟他还没亲切到这种程度,先是不守分寸,如今更加“得寸进尺”,哥哥说的御医之由,想来是眼前这个男人去跟他说的。他知晓相府无权召唤皇宫御医,故而用这个作借口说服哥哥,不放她离开。若是彰华真有心成全自己,以他的权力地位,接御医从宫里出来后往相府里带也就一句话的事。这个彰华……
见彰华面露不满,白滢转移了话题,“这玉壶天我怎么感觉如此熟悉,我以前在这里住过吗。”
这话勾起了回忆,当初也是在玉壶天,他差点就掐死她,若不是那壶中之莲引起他的怀疑,恐怕她至死都不想认回“阿璟”,彰华款款看着白滢,“自是。这里面的布置,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本王前阵子命人重新装饰了一番,本想作为你嫁进王府的寝殿,却不料你在别府时就摔下来,这才耽搁了些时日。”
她脑子里回忆着他说的话是否有什么对不上的地方,好像句句都值得怀疑,但又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阵子想必你闷坏了吧,本王带你出去走走。”说完,便拉着白滢往外走。
殿外行天布雨,落地含愁,时而伴有峭风飞旋。白滢见漫天笼罩在雨帘之下,疏木擞擞,笑道:“王爷,外面下雨了,不如改天吧。”
“无妨,本王为你撑伞,而且我们出门都是坐在马车内,不受跳珠寒风所累。”彰华显然兴致勃勃,
白滢无奈摇头,也好,自打醒来要么就是在别府要么就是在这里,上宁城的风光从未见过,于是笑吟道:“同为懒慢园林客,共对萧条雨雪天。既然王爷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
默娘在一侧想要跟着,彰华的手挡在前面,道:“默娘,你就跟梓吟留下来吧,滢滢有本王护着,不会有事的。”望着白滢安慰的眼神,默娘缓缓点头。
“默娘虽然不会说话,不过却是个忠心的人经常寸步不离。”彰华道:“这倒是,能保护我的滢滢,是她们的荣幸。”
两人走的是陆道,因水道石莱带白滢走过,彰华今日特地带她走湖面两侧的小路,到处是深黄浅绿,只因眼下乃是冬天,这里到了春天想必万紫千红;烟茫雾渺,一座座亭台楼阁在雨水的沐浴下,渍得娇姿涕痕无数,愁绪沉沉。彰华的伞不时朝白滢这方倾斜,身体也在不经意间向她靠拢,白滢却对府里的各种花木好奇尚异,未曾注意到男子故意亲近的举动。眼看着前方小路被淤泥与落叶覆盖,彰华紧紧握紧白滢的手前进,感受到掌心的小手不自在,彰华道:“小心滑倒。”女子脖子僵硬,只能忍着。
要出府,必须经过王府的堂屋。这时几名姬妾与彰琪走过来,寒英冷着色,倒是念云道:“王爷,公主难得来府上一趟,妾身准备了点酒菜,你要不带着高小姐和我们大家一块用膳吧。”
众人看到彰华的手紧紧拽着白滢的,心下咬紧牙,嫁进王府几年,从未见过王爷在公开场合握过哪个女子的手,绿绮道:“高小姐,你初来乍到的,可别生分啊,大伙都想和妹妹你走动走动,向妹妹讨教如何才能虏获王爷的芳心。”
红绸悠悠走近,寒风不时掀起她殷红色的裙摆,“是啊,滢妹妹不但容貌倾城,想必也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几人纷纷笑起来,白滢一时尴尬无语,她们怎么一副才认识我的样子,自己问过彰华,之前在玉壶天住过的呀。彰华,果然在编造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