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尽管依旧下雨,但白滢不敢再贪睡,因为她今天就要与亲人们见面了。睡了几月,醒来后的“亲人”等于素未谋面,但她仍旧期待着。
她在榻上看书,思绪宛如窗外飞扬的雨滴,一起在自然中快了跳舞,脑海里那位和善的长者,是自己的父亲高正松吗。
这时,梓吟从木梯上飞快踏上,气喘吁吁道:“小姐,丞相和少相来了。”
白滢放下书本,声音轻颤道:“快请。”随即跟着下楼。
梓吟来到楼下,顺道拉着默娘一块往外走,谁料默娘杵在那里不动,眼睛紧紧锁在白滢身上,白滢见状含笑道:“默娘,你同阿吟出去吧,我想和爹爹哥哥单独叙会。”
高正松与高文晏走了进来,一见到白滢就满脸笑意。白滢望着高正松,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他看着四十来岁,面容难掩岁月的痕迹,额间有几缕苍白的发丝,然看向自己的眼神却饱含谦和,的确如长者的温厚,但白滢却感受不到慈爱,一份能让她心头涌起暖意的爱。也就一瞬间的事,高正松含笑着道:“滢儿,你可知这几月,爹爹有多挂念你。”
他放下手中的礼品,缓步走到白滢跟前。
女子颤道:“爹爹,这阵子你为何不来看我,”她语气虽稍显激动,但心中几乎没有任何涟漪,就连想挤出几滴眼泪都难,这,难道是因为自己失忆了,将爹爹忘记的缘故。
“孩子,都是爹爹不好,政务繁忙,又想着你有王爷照料应是无碍,这才疏忽了。”
白滢轻声道:“爹爹,我真是你女儿吗?”
“当然是了,孩子。”
白滢忍不住道:“那为何这外界有许多人都说左相只有少相一个儿子,从未听过有我这么个女儿。”
高正松故作悲戚的神色,摇头叹道:“那是因为你娘是因你难产而死,爹爹怕你给外界留下不吉利的印象,将来不容易找到婆家,再加上你从小就体弱多病,不喜欢见人,爹爹就没把你出世的消息像你哥哥一般公之于众,好让你安心在相府休养。”
“是啊,滢儿,娘亲从你出生那刻就死了,爹爹知道肯定不是你的缘故,只是那年算命先生说不是好兆头,爹爹这才……”高文晏在旁附说道。
白滢这才注意到高文晏,只见他眼中含笑,面容干净整洁,被堂屋的灯光照映着;身姿挺拔俊逸,如谦谦修竹,雅致清馨。
“滢滢,若你喜欢,可随时回家住,爹爹和你哥在相府等着你。”高正松话讲到一半,门外便传来一女子的高喊声,“让开,本公主要进去。” 一个女子不顾石莱在玉壶天外的阻拦,强行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