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滢是害羞了么?”彰华目光深邃,像深不可测的潭水,也像温柔可人的陷阱,等待自己的掉入。
白滢垂下头,就像一株稚嫩的含羞草,经不起别人逗弄它绿油油的叶子,像个小泵娘般收缩起纤瘦的身躯。她虽然与彰华有几日接触,但行为举止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听彰华说起这些逗弄之词,却一脸茫然。
见女子不说话,彰华就知她鲜少与男子调风弄月,恐怕连那个传说中的完颜弼都拒之千里,她的脸颊染上一抹柔和的霞红,宛如桃花在春和日丽下闻风而绽,这样的她落在彰华眼中,简直就是在撩拨他那克制已久的心思,深呼吸一口气,彰华冲外面的梓吟喊道:“梓吟,你进来。”
望着白滢忍痛的神情,他顿了顿,“下回不妨叫梓吟端茶倒水,你是高家小姐,从小被人服侍惯了,何必为难自己。”
白滢摇头,目光坚定道:“我虽然失忆了,想不起之前的事,但我不想当被人圈养的宠物,若每日吃喝都要别人伺候,与依附别人有何区别。”她的声音轻柔,脸庞清丽却透着纯真,就像水池中刚刚绽放,处于淤泥而不染的红莲,准备以亭亭玉立之姿迎接未来的暴风雨。
“但你们女子,不都是依附在男子身上的么。而本王作为男子,也心甘情愿被你依附,因为本王不能没有你,如此说来,我们是相互依附的,这样不好么。”他听到白滢的话有点诧异,世家贵族的小姐,在家大多都是养尊处优,嫁出也是以夫家为靠山,从未想过自立。
白滢哑然抬头,他的话在她耳边回荡,将那份无缘无故的抵触感勾了出来,为何总是在他对自己表达情意的时候下意识防备,她真的是他未过门的王妃么。
“怎么了,是本王的话吓着你了?”
白滢摇摇头,在梓吟将药膏涂擦完毕之际,命她出去,转而对彰华道:“只是突然觉得,王爷对我十分沉重。”
彰华皱眉,眼中染上一抹不解,“是么。何处令你感到沉重?”
白滢就算失忆,可是心不盲。因想不起往事,她时常会对看到的事物,听到的语言一再琢磨,过度揣测。先是高正松没来看自己这个女儿,接着是身心莫名地抵触这名男子,要说自己与他有什么过节,倒没有印象,再加上他对自己呵护备至,全然不像作假。正是这种矛盾,更使自己心慌。
看着她一脸茫云,彰华又轻轻道:“可是觉得本王行为举止有何不妥?”
“王爷每当对我好时,我总觉得无法承担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