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也会死?”
清漓冲着他晃了晃拳头。
沈乐言和陈靖哈哈大笑。
陈靖身上的黑色纹路已经褪尽了,不知是不是之前用火阳神木疗伤的缘故,对方身上火系灵力的气息好像更强盛了一些。
沈乐言随口提了一句:“陈靖师兄,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想拜郑师兄为师,但是郑师兄好像还在京城没有回来——你有想过怎么办吗?”
“如果郑师兄明日不能赶回来,那我就当这次是去拜师大会历练历练,再等五年——你呢乐言,你想要哪个师父啊?”
“我……走一步看一步吧。”
“行,那就不多说了。提前祝愿我们俩明日都能得偿所愿!我从酒楼带了一壶米酒,喝不喝?”
沈乐言从房间里取出三个瓷碗,他们一人倒了满满一大碗。
米酒入口甘甜清冽,后劲却很大。
沈乐言慢吞吞地喝着,忘了提醒旁边的两人喝慢一些,等他反应过来,陈靖和清漓已经脸颊酡红,晕晕乎乎地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着了。
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一个说“我要辞职”!
另一个说“郑师兄你一定要回来啊”。
他好笑地把酒碗收拾了,再把两个人扶进屋里。
随手取了一些碎银,准备去罗象堂买点醒酒的药材回来煮。
走至院门口,他不经意地瞥见远处的天空似乎有什么人御剑而来——云熙宗里有人御剑一点也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个人后面还跟着一匹长着角有翅膀的白马,马背上驮着许多东西。
一些修士喜欢豢养灵兽——云熙宗其中一个主峰就叫“御兽峰”,里面的弟子每个人都有好几只灵兽,若遇事可以召出灵兽帮忙打架。
不过“御兽峰”的弟子人数很少,而且各个都宅且社恐,只喜欢跟动物待在一起,所以平时根本见不到踪影。
他好奇地看了一会儿那匹飞马,走了几步发现,那匹飞马好像是冲着他庭院的方向来的。
御剑的人牵着他的飞马在院外落下了。
是个中年男子,长相敦厚,皮肤黝黑,衣着朴素,给人的感觉……像是动物园饲养员。
沈乐言看着他,等着对方开口。
对方也看着他。
两个人相顾无言,尴尬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沈乐言眼尖地发现对方手指不停地在揉捏衣角,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连忙招呼。
“您是……”
“啊,这个这个……我是,我是御兽峰的长老言狮。”
他拱手行礼,有些疑惑:“言狮长老……您是来找?”
御兽峰……好像跟他没有任何交集啊。
除了以前他上课睡觉,被教习罚去御兽峰给灵兽们打扫笼舍,打扫回来他浑身都是屎尿味,洗了两天才洗干净。
言狮长老不知怎么的,身体紧紧贴着飞马,更结巴了:“呃……我就是,就是来找你的。”
沈乐言做出洗耳恭听状。
“那个,那个,明日不是拜师大会吗?我想,我想或许你对我们御兽峰有没有兴趣呢?”
说完这句话,言狮长老好像耗尽了所有的勇气,低着头把那匹飞马的缰绳塞给了他。
黝黑的脸好像有点涨红:“一点礼物,那个你,你拿着吧,我先走了!”
说完,对方御剑而起,眨眼就没影了。
沈乐言:“……”
(⊙o⊙)
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看了看身边漂亮的飞马,再看看飞马后面驮着的一大堆东西。
好像许多是照顾飞马要用的物品,还有一些珍贵的灵草、丹药、书籍……
沈乐言rua着飞马毛茸茸的脑袋懵逼了一会儿,好像想明白了。
言狮长老的意思是……希望他明天拜他为师?
他问飞马:“你能自己飞回御兽峰吗?这些东西我真的不能收。”
飞马好像很喜欢他,蹭了蹭他的手心,示意他继续rua。
……好吧,那明日再想法子把礼物送回去好了。
他把飞马带到院子里,给它喂了点水果。
好在今天不下雨,他院子里没有棚,没有能给飞马躲雨的地方。
安置好这些,他继续走上去罗象堂的路。
经过院外的小径,一旁的树林里走出了一个穿着八卦道袍,须发皆白的老人,好像神话故事里的星君,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乐言有了之前的经验,熟门熟路。
“您是……”
“老夫是九星阁的玄机长老。”
“玄机长老……您来找我是?”
“明日是拜师大会……你对占卜之术可有兴趣啊?”
“我——”
“这是一些见面礼,你拿去玩吧。风里雨里,老夫在九星阁等你!”
沈乐言:“……”
他看着手中的一堆占卜用的龟壳、珠串、木签之类,陷入沉思:嗯……看来明天又要多还一些东西了。
把这些东西暂时塞进衣袖里,接着往罗象堂走。
一路顺风地走到了罗象堂外,却发现罗象堂门关着,好像今日歇业了。
附近一个过路的弟子都没有。
一个大腹便便,穿着珠光宝气的大叔在手中把玩着两个玉核桃,坐在罗象堂外的太师椅上,冲着他和蔼地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镶嵌的金牙。
“沈乐言对吧?我是掌管罗象堂的钱云长老……”
好,他就知道!
沈乐言面无表情地走流程:“钱云长老好。”
“明日就是拜师大会,你有没有兴趣来跟我学做生意……你若愿意,这罗象堂都是本长老为你打下的江山!”
“……江山就不必了,在下能问钱云长老买一样东西吗?”
钱云:“何物?”
“醒酒汤。”